“我看孙宝珠和娘家关系紧张,跟婆家关系也不怎么样,现在没人帮她看孩子,工作肯定就得给出去,依着现在的情况,多半是给陈万尚。”
“陈万尚这小子肯吃苦啊,人家白天在纺织厂干,下班后还去干几个小时的杂活儿,晚上十一点才回家睡觉,这样的年轻人谁不喜欢?我看厂里也会把提议他让从顶工到正式工,”赵大根都知道陈万尚这小子是个能干的,可见他在纺织厂的名声也不小。
“外号拼命小四郎呢。”
赵礼辉想到原文中对方的外号,挑眉说。
“还挺贴切,”叶归冬笑了笑。
雪越下越大,三人也没聊太久,便各自回房睡下了。
腊月一十五这天,赵礼红出月子了。
陈翠芳给她烧了两大铁锅的开水兑上适当的冷水后,舒舒服服地从头洗到脚,顺带连着孩子也跟着洗了一下。
赵礼红只觉得浑身舒畅,抱着钢蛋儿亲了亲,“我可算是出月子了!”
裁缝铺那边的工作她认真考虑后还是辞掉了,陈翠芳虽然能过来帮忙,但也不能长时间在这边,那边还有一家子人呢,把孩子给柳母他们带,不说赵礼红了,就是柳向意都不放心,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她自己在家照看孩子。
“东西我都收拾好了,”陈翠芳咧嘴一笑,“走吧。”
为了让女儿女婿还有外孙过个好年,陈翠芳他们商量后,让赵礼红一家回娘家过年。
“行,走吧,”赵礼红穿得很厚实,戴着毛线帽,抱着同样穿得很严实的钢蛋儿跟提着大包小包的陈翠芳锁好门去坐班车回水井巷。
“礼红,你们这是去哪里啊?这么多东西。”
“回家过年。”
赵礼红朗声道。
“回娘家啊?”
“对,回娘家,”赵礼红应着,“我爹娘弟弟弟媳妇儿都疼我们一家三口呢,舍不得我们自己过年。”
陈翠芳也点头,“是啊,还是在身边热闹些。”
筒子楼的邻居们也知道赵礼红夫妇的情况,这婆家人是一次都没来过,上次倒是来了一个人,说是柳向意的弟弟,可也是空着手来的,啥也没提,还在这吃了顿午饭,啧,可真做得出来。
“甭管在哪里过年,过得高兴就好!”有个和陈翠芳这段时间处得不错的大妈大声道。
“那我们要跟小柳同志带话不?”
“不用,都商量好了,他厂里一放年假就到我娘家找我们去。”
赵礼红谢过邻居们后,便跟着陈翠芳下楼了。
等她抱着孩子走进水井巷的大门时,好些街坊也围了上来。
“哎哟礼红,这就是你们家钢蛋儿吧?你爹他们在我们过去看电视的时候老提起。”
“长得可真好,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可不,哎哟!还对我笑呢!叫婶子,我是你吴婶子。”
陈翠芳扑哧一笑,“我看你是颠了头,他咋能叫你婶子呢,这不是乱了辈分吗?”
吴婶子一拍脑袋,“是这个道理,得叫我一声吴奶奶呢!”
“对,得叫吴奶奶,你这家伙,居然把自己辈分压了一头,把我肚子都笑疼了。”
一路嬉闹到赵家,陈翠芳放好东西就去烧开水,赵礼红则是抱着孩子和大伙儿坐在堂屋说话,点点好奇地看了看她怀里的小不点,赵礼红还特意给它介绍呢,“点点,这是我的娃,叫钢蛋儿,你以后要带着他玩哦。”
点点蹦跶了两下,看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这是点头呢?还是拒绝呢?”
“肯定是不干啊!我家的狗子被我孙子折腾得我都不好意思看。”
“才不会呢,点点多聪明啊,它一定是愿意,你们看,人家都蹲在礼红脚边不走了!”
大伙儿纷纷看过去,还真是!
赵礼红嘴角不断往上扬,心里高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