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床上双眸紧闭的俊美男人,内心荒诞地想着一个与他并不相关的问题。
他助理的中文是在哪学的?
听着没什么错,就是味道不太对……
袁斯默默退出卧室,带上房门。
站累了,了了轻轻在床边坐下。
即使是睡颜,她也能清楚地分辨出辰夕和辰朝。
辰朝身上始终有股戾气,眉宇间的厌世感浓得化不开。但若一睁眼看到她,眸中便春光跃动秋意去,眉舒面柔唇如蜜,让她真切地感觉到,什么是“被爱的虚荣”。
而辰夕,无论沉睡还是清醒,他都是终年不化的雪山上,孤立山巅的千年寒冰。无视世间苍桑,冷看风雨潮汐。
只有在辰朝面前或事关辰朝,辰夕才会显露出人类的喜怒哀乐。
仿佛辰朝就是他活着唯一的意义。
如果没有辰朝——
不。
了了脑中突然一片清明,关于辰夕的记忆异常鲜亮地一一闪现。
“原来,真正想死的人是你。”
无论是在三界还是在人间界,辰夕所做的一切都是确保辰朝能安然地活下去,至于他自己,他只留了死路!
“为什么?”
当初在心树禁地,她救他救错了吗?
那现在,她是不是可以毫无芥蒂地袖手旁观?
她救过他,而他也曾在心树禁地放弃伪装挡在她身前,他给她的心树子树帮她在自爆前重伤了巨魔,否则她的神魂可能来不及被拽回人间界就被巨魔禁锢。
她与他,谁也不欠谁。
她可以不救他。
更何况现在是他自己想死。
辰夕下腹外残留的魔气终于消散,好不容易刺入他体内的那缕魔气悄悄地盘桓在关元穴,不敢贸然深入丹田。
了了伸手撩开辰夕的浴袍,纤细的指尖轻轻在他平坦坚实的小腹上滑动。
她还记得这个触感,那时,他握着她的手刺破了他的护体真气,生生从他的丹田内扯出了心树子树。
他怎么想的?
以他们当时的计划,有必要吗?
辰朝在她“第一次死后”受了两个月的窒息折磨,他是不是也陪着受了两个月?
那这次呢?
他会不会觉得很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