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亭松简单询问了下晚间有没有特殊情况发生后,便让几人回去休息了。办公室里的东西还没有整理,梁亭松将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毯子塞到置物柜底下后,简单打扫了下地面,而后坐到办公桌后面。想要查阅到往年的警局人员信息,以他目前的权限难做到的,梁亭松思忖半晌登录内网,顿了几秒后,直接输入了属于付志行的口令。数据库中的信息庞大,梁亭松直接搜进了千禧年以前的警局内部人员名单信息。他将手机里的照片拿出来放在一边,与名单上的照片作比较,庆州市公安局是在七几年的时候设立的,一直到如今,但是对比设公安局以来的人员名单,并没有符合照片特征的,梁亭松支着下巴思索,难道是他猜错了。原本应该停下的名单翻页,显示还可以继续往更久以前查找,梁亭松微皱着眉继续翻着,直到一张更为年轻的照片映入眼中,梁亭松愣在当场。他将手机摆到照片旁边,虽然两张照片中的容貌变化很大,但是五官特征是一致的。梁亭松看向照片旁标注的人物信息。庆州市警察局副局长任威名字被深重的黑框圈住。庆州市警察局是目前市局的前身,设立也就在六几年,后来在动荡时期的时候,迫于压力解散了,信息显示任威在那个时候离开了警局,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入公安了。梁亭松滑动鼠标去看这位副局长当时处理的案件,却发现这部分信息被加密了。离职的初代副局长,被锁住的案件信息,任威与自己父母的关系,一个个看起来不应当有关联的信息被一张照片串联在一起,梁亭松愈感父亲的死因与这些逃不开关系了。电话铃声响起,梁亭松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不出意料是付志行打来的,知道瞒不住,梁亭松也没想瞒着,伸手接通了电话。“小梁,老实交代,你干嘛呢?”付志行的语气听着还算平和,但梁亭松自个人心里门儿清,冒用口令这事已经是违反规定了。梁亭松从抽屉里取出笔记本,咬开笔帽,抄录屏幕上的信息,边给付志行回应:“在找一些跟案情有关的信息,没有干别的。”付志行哼了一声,“我才四十多,我还没老糊涂!你拿着我的口令找了什么看了什么,都会留下浏览痕迹的。小梁,你一向稳重,我也相信你,你自个儿说。”梁亭松看了眼笔下的字,确认记在本上的东西没有缺漏后,才开口,“付局,我父亲当年到底在调查什么案子?”“案子?你问这个干什么?”付志行反问道。“那我换个问题,我父亲调查的案子和任威有没有关系?”“……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么?”付志行坐在沙发前,惆怅地点了支烟,“换个问题。”“那我不问了,我继续看看自己找。”梁亭松默了一会儿开口。“你给我停下!给我退出登录!”付志行闻言都快把烟滤嘴咬断了,梁亭松这小子是真狠,能威胁他是真威胁啊。挺好一小同志,从哪学的这坏手段。但是当下又别无它法,付志行只想知道梁亭松是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事的:“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东西?”梁亭松指腹摩挲着笔杆,要问清楚事情就不能有隐瞒,他选择如实告知,“我在许为溪家发现了一张照片,里面有我父母。”“所以上面是出现了一些人,你觉得会在内网里面能找到?”“嗯。付局,你和我父母是多年的朋友,当年您和我母亲都跟我说我父亲是因为计划纰漏所以遭遇车祸,我当时相信了,但是现在,我想听真相。”付志行叹了口气,“确实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也是当时刑侦人员经过几日的调查发现的,梁入云可能是被线人出卖信息……被恶意报复的。”“被线人出卖?”梁亭松呼吸一滞,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还会需要线人。“诶,只是这么说,梁入云去世后,线人的线索也中断了,没有对证,事实到底如何,也很难说。”付志行将抽的只剩一小段的烟丢进烟灰缸里,咳了两声。“线人是谁?”“这……要我怎么说呢……”付志行伸手抹了把脸,“线人是任威的大儿子,任守桢。”闻言,梁亭松立刻将这个名字输入数据库,几秒种后,一张人物信息表出现在界面上。电话里传来付志行的警告声,梁亭松摁了下屏幕挂断了电话,他的目光紧盯着屏幕上的照片,那个照片上的中年男人眉间微蹙着,目光并没有正对着摄像,而是落在别处。梁亭松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他想起先前找路季商做的鉴定报告,当即把报告单拿出来往后一翻翻到了治安支队原副队长的那页,虽然是纸质打印出来的图片,但五官特征还是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