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个淡定的人,会发这样的脾气,全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吧。赵小宝站在门口,沉思良久。
第二天,赵小宝去了阿尔卑斯山下的某地。
来之前,赵小宝没有刻意去委托别人帮他找赵鑫的踪迹。只是在出发之前给谈晋留了短信息告诉他这件事情。
赵小宝背着旅行包走了好多天。
这条路上有最美的风景,他走走停停,并不急于去找人。而是放松了身心去行走。这是自从他懂事以来第一次这样无牵无挂地行走。不去担心任何人,任何事,只有他一个人,以及一路的风景如画。
半个月后,他离开居住的一间旅舍的时候,遇见了赵鑫。
这天的赵鑫正好穿着那天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那件衣服,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小孩正口齿不清的抱着赵鑫的脖子喊着爸爸。赵小宝没有特意去学过法语,但是普通的问候语以及称谓他还是能够听得清的。
他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耳边是赵鑫爽朗的笑声。
“发音还是不准。”赵鑫捏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孩,笑言。旅舍的老板娘把一个装着各种物品的大包塞进车里,将人送走。
赵小宝靠在墙边,等车子开走才走出来。
“刚才那个是您的女儿吗?长得很像您。”赵小宝故作镇定,笑着跟返回来的老板娘打招呼。
老板娘大方地笑笑,“是呢。像我,一点儿也不像她的爸爸。”
赵小宝哽了一下。
顿了会儿,他强颜欢笑,跟老板娘说再见。
老板娘却突然指着他胸前的吊坠,问道,“你这个是二胡吗?你会修理这种东西吗?我们家有一个坏掉的。”
赵小宝的脑海里迅速蹿出那把被赵鑫带走的二胡。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反问道,“是弦断了吗?”
异国老板娘神色有些尴尬,“不是弦断了。是折了。你跟我进来看看吧。他不让拿出去修,就一直放在房间里。”
赵小宝跟在女人的身后,进了一楼的一个房间。房屋的摆设很简洁,是赵鑫的军旅式风格。
床头柜上摆着赵小宝的盒子。他把盒子打开来,果然见到一把折成两半的二胡。盯着看了许久,赵小宝着手检查了一遍,为难地对着女人说,“倒是可以修。但是这里没有东西,我需要进一趟城找些工具和零件。你不介意我把它带走吧?修完之后,我会托人把它带回来的。”
“这个……”老板娘略犹疑。到不是担心赵小宝骗人。住宿的人都是统计了真实姓名和电话号码的。而是这把二胡是那人的珍爱之物。从不肯让其他人碰的,连她说要拿出去修都不肯。
但想到送女儿到医院检查一来一回也要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应该足够把东西修好送回来了。
“那需要多少修理费用。我可以双倍付给你。另外,我可以让店里的人陪你一道过去。如果需要的话。”老板娘想通后,对着赵小宝道。
赵小宝摆手说,“举手之劳。我路过城里的乐器店去找点配件,修好后让人帮你带回来就好。大约明天你就能收到。”
老板娘丝毫不怀疑赵小宝的话,让赵小宝把东西带走。
赵小宝带了东西离开。路过城里的乐器店时,停了下来,借了工具和许多配件,折腾了一天一夜,才终于把东西修理好。并没有骗那个异国女人,他修好后,拖了乐器店的店员亲自跑了一趟,将东西送回到旅舍的老板娘手里。
之后,赵小宝身心轻松地去买了机票。在机场候机时,胃里犯疼,忍不住眯了一觉。再醒过来时,发现旁边多了个人。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姿态从容地伸手递给他,暖暖地笑着,“没吃早饭就来赶飞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