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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颜和周博衍各带着两瓶茅台去了他家。
打牌的大人们刚刚收摊,月晨乖乖坐在客厅门口啃着手指饼干。
看到月颜过来,大舅和二舅连忙接过他们手上的东西。
“咋回来还带东西呢?”
月颜笑了笑:“这是从地下室拿出来的茅台酒,我猜你们都不知道。”
大舅砸吧嘴:“这酒我知道,还不便宜呢,我们谈生意的时候开两瓶心肝抽疼。”
二舅把脑袋凑过来:“哟,53度的茅台酒,一瓶得100块钱呢。”
月怀德连忙凑过来:“啥,这酒要100块钱?这喝的是琼浆玉露吧!”
月老爷子下意识想抽烟,看到孙子在门口蹲着,家里娘们对他千叮万嘱不能在小孩子面前抽烟,说是会得治不好的癌症,他把伸进兜里的手掏出来。
月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咳咳,什么酒啊?让我看看。”
周爷爷在一旁默不作声,实则嘴里早就分泌哈喇子。他得假装对酒不感兴趣,这样待会分酒的时候可以偷偷倒一小杯,偷偷喝不能让老伴和孙子看见。
周博衍把自己手上的酒递给月老爷子。
月老爷子捧着酒爱不释手。
“好酒,好酒啊!”他没喝过茅台酒,但是这酒能卖到100块钱一瓶肯定不会难喝到哪去。
大舅,二舅勾肩搭背:“走走,进去品品酒。”
月怀德跟在老爷子身边:“可惜大哥跟二哥昨天提前走了,不然今天还能品一品这好酒。”
月颜对爸爸笑眯眯道:“好说,走的时候给大伯和二伯带几瓶,我那里还有呢。”
月老爷子眼巴巴看向孙女。
月颜对爷爷摇头。
“老人酗酒对身体不好,爷爷您就死心吧。”
月老爷子胡子一撇,眼睛一瞪,手背在身后气哼哼进屋了。
月怀德哭笑不得:“你爷爷以前没事就喜欢喝两杯,他总是说脚上不舒坦得喝酒才能缓解,我和你奶奶大伯他们都信了。后来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你爷爷不喝酒了,我们担心他不喝酒走路会不会难受,你爷爷才坦白。”
月颜听完心中百感交集:“我爷爷除了不爱说话总是板着个脸,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可爱小老头。”
月怀德感慨道:“也是这几年他脾气收敛了,以前哪能听到他说话这么轻声细语。你爷爷以前脾气暴躁,我小时候挨揍是家常便饭。现在他上年纪揍不动我了,家里条件又好起来,我都多少年没见他笑这么开心。”
谁说不是呢?
月颜还记得第一次去奶奶家,她心里是有点怕爷爷的,因为爷爷总是板着脸不说话。尽管听妈妈说爷爷奶奶都不是坏人,可长辈也分性格。
爷爷就是那种平时板着脸沉默寡言的老头子,反倒是奶奶看着慈祥。只是初次见面大概是因为大伯和二伯的婚事没有着落,奶奶和爷爷都是愁容满面的样子,笑也是强颜欢笑,整个家气氛极其压抑。
月颜和爸爸回去的那些天应该是这些年爷爷奶奶少有的开心日子。即便生活不如意,但家里最有出息的儿子和俊俏的孙女衣锦还乡,给压抑的家庭带来了一丝欢乐。
后来就不必说了,月颜扶持大伯二伯在村里做小生意积累本钱,后来又给他们出谋划策做物流公司,如今爷爷奶奶唯一的烦恼可能是今天吃什么。
想不到傲娇的爷爷还有另一面,月颜咬咬牙:“爸爸,你给爷爷带两瓶茅台回去吧。不能给他喝太多,老人真的不可以酗酒。”
不是月颜舍不得把酒分出去。只要想买现在还能去糖烟酒公司买,只是价格没那么划算罢了。但是相比较几十年后茅台价格飞涨,即便现在原价购买也是赚的。
月怀德笑道:“我知道,你爷爷心里有数,还有你奶奶管着他呢。这么贵的酒他可舍不得天天喝,就是跟公园那些老头子吹嘘显摆。你要是不信等明年过年问他,他肯定还留着没拆。”
月颜这才放心。她心里是很喜欢爷爷的,不希望爷爷因为喝酒把身体给弄垮了。目前爷爷除了脚有些许不方便身体还很硬朗,她希望自己喜欢的亲人都能长命百岁。
月怀德压低声音:“到时候爸把钱给你,不让你白花钱。”
月颜同样压低声音:“这酒我是从别人那批发的,没外面卖得贵。”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女儿都说不要了,月怀德就没坚持给钱。
他憨笑道:“成,下次看上啥贵重东西找爸给你报销。”
月颜弯了弯眼:“好呀,那我就不客气了,改天就去挑条金链子。”
月怀德拍板:“给小周挑一条,我看港城的富商都喜欢戴墨镜再在脖子上挂条金链子,听说是港城的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