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都是他一人的放纵,每每都惹得她一脸泪水,满眼恨意。
沈兰蘅:“很开心么?”
并未得到什么,也开心吗?
只剩下劳累,也很开心吗?
男人目光之中,带了些考量。
“嗯!”
她用力地点点头,语气欢快雀跃,像一只小鸟儿。
“我也不知晓为何,只要与郎君在一起,衣衣便是开心的。看着郎君开心,我也感到开心;看着郎君面上欢愉,我竟也能从中,感受到几分欢愉来了。”
他笑了笑,掩去眼底的情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便在此时,魏恪在门外唤他们。马车备好了,该启程返回西疆了。
因为一个薛松,他们已在西疆耗费太久时间。如今朝廷新派来的官员还未上任,沈顷便单独留下苏墨寅,代管着通阳城诸多事宜。
暂别苏墨寅时,他正在屋中拆着一封信。
看见二人前来,他竟将信藏了藏,面上露出几分羞涩。即便如此,郦酥衣还是看到了——信封之上,好友宋识音的字迹。
这是好友的私事,她也不便多问。
只与沈顷一同拜别,而后匆匆坐上了马车。
他们来通阳城时火急火燎,离开时,亦有些着急。
她特意派人又往长襄夫人家送了许多书,告诉郦酥衣,莫听旁人言语,女孩子就是要多读书。
不单单读女戒女则女训,诗词、传记甚至典论。只要想读,都可以读。
走上马车时,小六子亦牵来一匹马。他朝二人恭敬拜后,并未理马车之前的魏恪。
郦酥衣能感觉出来,二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对付。
她还未来得及多问,“沈顷”已撩袍走了上来。
男人来时,带了一缕淡雅的兰香。不过多时,那香气便将她的身形悉数裹挟。
马车颠簸,向前行驶。
郦酥衣侧了侧身,轻车熟路地将头靠在男人肩上。
沈兰蘅眼睫颤了颤,不动声色地低头。
低下眸去,映入眼帘的是少女柔顺的发、玲珑的小耳,以及那纤细白皙的颈。此情此景,让他很是有一种冲动,有一种低下身去、将她抱入怀中,深深拥有的冲动。
然,这种冲动仅沸腾了少时。
笼于袖中的手攥了攥,他硬生生将其忍住。
他喜欢她不假,爱她也不假。
他爱她,深爱到无时无刻不想与她待在一处,但经由通阳城之行,他又隐隐约约明白了。
有时候,宣泄爱意的方式,不单单只是占有。
他的手指动了动,方伸出一点,又被他忍耐着收回。
马蹄声踏踏,沈兰蘅袖中的手指一点点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