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在医院的例行检查,林稚晚也不会感觉难堪,只是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只能弱弱地靠在池宴身上。池宴低头拨开她的刘海,拇指安慰似的,若有若无地摩挲她的脸颊,替她点头:“有过。”“最近是经期么?”林稚晚的月经一向不准:“不是。”“在剧痛疼之前有行房么?”池宴皱眉,神色凝重,深深地点头。得到答案,医生在病历上写了什么,似乎司空见惯,叹息说:“怀疑是卵巢黄体破裂,先做个b超。”这病通常发生在剧烈性生活之后,医生的话无疑是给池宴判刑。“先去缴费,然后去三楼b超室。”“嗯。”池宴应道,可声音很哑很低,原来那股高傲劲儿一扫而空。他一直是那种无拘无束的人,可也并非没有责任心,让姑娘出这种事,多少有些自责。更何况是林稚晚,身体本就不好,添一点小病都够难受好一阵。他忙前忙后去大厅缴费,又将林稚晚抱上三楼。他早就知道她很瘦,可看着是一回事,抱起来又是一回事。林稚晚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团,轻得并没有什么分量,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走。躺在他的怀里,林稚晚能闻到他身上激烈运动后留下的靡丽气,还夹着苦涩的焚香气息。这人原来最爱干净,一个晚上做多少次就要洗多少次澡,这会儿居然这样就出来了。她迷迷糊糊地想,不受控制地伸出纤细的手臂,抬高至他的头顶,类似于宽慰似的,轻轻摩挲了下。池宴眼里眸光闪动。“你别担心。”“嗯。”“我会没事的。”“嗯。”“我现在没那么痛了。”“嗯。”他都是肯定回答,可表情并没有半分松懈。“不关你的事,”林稚晚把话说得明白了些:“我是自愿的。”不管之前两人有多不愉快,可在上床之前都是经过了她的同意。就算是真病了,也是两人共同对这个结果负责的。就算是这段关系已经走到穷途末路,可是林稚晚还是不想他沉浸在自责里。b超要排队,池宴分了一半到肩膀让林稚晚靠着。等到护士叫到林稚晚的时候,池宴突然拉了一下她的手。林稚晚茫然回头:“怎么了?”池宴苦涩地勾了下嘴角:“没。”自打林文和去世之后,林稚晚在医院休养了大半年,成了这儿的常客,所以再次进来医院,并不陌生。她的痛感缓和了很多,医生问什么,她回答什么。最后的结论是并不是卵巢黄体破裂,她松了口气,不过还要再检查别的看看。林稚晚从里面出来,池宴就等在门口。“没事,”林稚晚说:“不是那个。”池宴先是放松了下,然后表情又凝重起来。不是这个,那就是别的,万一是什么大病。林稚晚勾了下他的胳膊:“走吧。”说完,她先走了几步。池宴看着她的背影,观察到一处,目光一沉。“晚晚,”他突然迈着大步走到她的身后,一把给人抱住,勒得人有点疼:“别动。”林稚晚:“?”她真的没有事啊,还是说有什么情况医生只告诉了池宴没告诉她。绝……绝症?虽然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感受不到任何快乐,可真的不想现在就去死。“怎,怎么了?”她问得小心翼翼。“好像不用检查了。”“?”“我大概知道问题了。”“???”“你裙子脏了。”林稚晚不解:“什么意思?”池宴长出一口气,气息扑在她的耳廓,令人有点儿痒:“应该是来例假,痛经。”听他这么一说,林稚晚才又仔细感受了一番,现在的疼痛确实跟例假很像,只是强烈了些。“……”!!!她,二十五岁的姑娘,来个例假,闹出个这么大的乌龙?关键是,还把裙子蹭脏了?!简直离谱!!!她脸瞬间烧红,说话磕磕巴巴地:“你……你别松开我。”出门之前,池宴慌不择路,随便给她套了一条裙子,是白色的,蹭上了血会很明显,松开就会被别人看到了。“这样我们怎么走路?”池宴低低地笑了声。是啊,林稚晚窘迫了会儿,好在办法总比困难多,她说:“要么,你抱我吧?”池宴放松了很多,这会儿还有心思打趣她:“现在知道让我抱了?”林稚晚反问:“那我让别人抱?”花钱雇个人的那种。池宴的脸迅速地冷了下来,弯腰给她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