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下了马车,身后响起尖利刺耳的叫喊。
“韩榆,你给我去死!”
“韩榆你不得好死!”
声音太大,引得过路官员频频侧目。
韩榆垂首不语,略微侧过身,向马车行了一礼。
他侧身的角度太过巧妙,方圆一里所有人都能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
强忍低落,微红的眼眶,以及颈侧纵横的青筋。
“阮家。。。。。。唉!”
“我猜阮家是想让韩榆去御前求情,韩榆没答应,钟氏便歇斯底里谩骂了。”
“摊上这么个母亲,韩大人真是可怜。”
“谁说不是呢。”
韩家马车里,将附近官员的对话尽收耳中的韩松:“。。。。。。”
别的不说,榆哥儿的演技越发精进了。
韩榆回到马车上,抻长双腿,表情很是一言难尽:“她让我求情,让阮景璋重回朝堂。”
韩松眉头微动,向韩榆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做梦都比这快。”韩榆摸了摸鼻子,上扬的尾音透着小恶劣,“我建议她去找安王。”
韩松笃定:“安王不会见她。”
韩榆表示他当然知道,一改散漫,忿忿不平道:“这本该是属于二哥的荣誉,凭什么他心安理得占了这么多年?”
“就该让天下人知道,你才是当之无愧、名正言顺的状元郎。”
“你我兄弟二人要是都六元及第,不得在整个大越杀疯了?”
“双韩,不仅仅代表两位韩大人,也代
表着两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
其实韩松不太在意状元的名头,可是听韩榆这样偏袒,心底的熨帖可想而知。
“我知道,以上都是奢望。”
永庆帝只恨不得将此事揭过不提,哪里还记得当年错失状元之名的韩松。
韩松轻笑,拍了拍韩榆的肩。
“我想,我已经得到远比状元之名更重要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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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月过去,到了宸皇贵妃入皇陵的日子。
这天,四品以上官员,皇子公主尽数到场。
无论心里怎么想,众人面上皆显露悲伤,目送宸皇贵妃的棺椁进入皇陵。
席乐安眼睛抹了姜汁,全程眼泪哗哗,两只眼肿得跟核桃似的。
韩榆拿出全部的意志力,才勉强控制住,让自己没有在这样严肃的场合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