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三人来到书房外。
孙管家敲门:“少爷,您看谁来了。”
沈华灿打开门,入目是阔别三年的好友。
好友抱着他的长子,狭长的眼眸中盛着盈盈笑意。
“灿哥儿,我回来了。”
灿哥儿,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
自从祖父去世,回到太平府守孝,就再也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
沈华灿笑着,眼睛也湿润了。
。。。。。。
“如今大越谁人不知韩榆韩知府,前几日去书斋,掌柜家的三岁小儿都嚷嚷着要和韩知府一样,考个状元回来玩玩。”
韩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吃了粒花生米。
夜风袭来,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放松。
“灿哥儿你就别取笑我了。”韩榆替他斟酒,“旁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看出来吗?”
分明是永庆帝有意宣扬,才会有今日扬名大越的韩榆。
这样才能兼备的臣子对君主忠心无二,不更能说明永庆帝是一代明君么?
另一方面,也是把韩榆彻底绑死在永庆帝这条船上,完全杜绝韩榆脚踏两条船,或者另投他人的可能。
沈华灿笑了声,似讥似讽,眼里哀伤与愤懑交织。
韩榆没再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年的确是梅达授意沈家人害死了沈寒松,可追溯根源,真正的凶手至今仍好好活着。
高官厚禄,手握重兵,连永庆帝都要忌惮一二。
这大抵便是沈绍钧弥留之际最大的遗憾了吧。
沈华灿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现如今你已成众矢之的,切记万事小心,别让我跟韩二哥还有安哥儿担心。”
韩榆端起酒杯,和沈华灿的相碰:“放心,我心中有数。”
二人相视一笑,仰头饮尽杯中酒。
翌日,韩榆又去看了韩树和罗先生。
邈邈已有举人功名,观观也在去年通过了县试和府试,成为一名正儿八经的童生。
他二人都在太平镇,见到韩榆自是欢喜不已。
三年未见,叔侄之间并无生疏,两个十多岁的小少年反而更爱黏着韩榆了。
韩榆乐见其成,趁还没离开,好生考校了他们。
邈邈和观观都是聪明孩子,不带停顿地回答了韩榆所有的问题。
韩榆一手一个,挼了挼两人的脑袋瓜:“我在越京等你们。”
两个半大少年脸蛋红扑扑,异口同声地喊:“好!”
罗先生比师公还要大几岁,身体也不似以往硬朗,当年被权贵敲断的腿已经无法支撑他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