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只要韩松在朝中一日,就会让永庆帝一次又一次地被屈辱凌迟。
可若是韩松走了,他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韩松做他的县令,他继续做他尊贵的九五之尊。
掩耳盗铃,何等讽刺。
“好吧,我尊重二哥的决定。”韩榆举高手中的任职文书,“这可是代表二哥县令身份的唯一证明,二哥就这般放心地给了我?”
韩松眼神恍惚了一瞬。
韩榆看在眼里,料定韩松想起了上辈子原主对他的追杀。
“二哥?”
韩榆轻声呼唤,将韩松从飘远的思绪中拉拔回来。
韩松慢条斯理道:“你我是兄弟,为何不放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几年的相处陪伴,韩松早已放下对韩榆最后的戒心。
如今的韩榆和前世的那个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他没必要猜疑一些不会发生的事情。
韩榆唇畔笑意加深,眼眸在烛火下璀璨明亮,口吻笃定且郑重:“没错,我们是兄弟。”
韩榆将任职文书还给韩松。
昏黄的烛光下,韩松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微笑。
犹如冰川融化,春水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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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韩松将自请外放一事告知家里人。
所有人都觉
得不可思议。
“这好好的京官不做,怎么偏要跑到安庆府做个小县令?”
“人人都想去越京,就你死活要往外跑。”
齐大妮一拍桌子,叫停所有人的话语。
“松哥儿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翰林院是七品,县令同样也是七品。前者在人手底下做事,不知要受多少刁难白眼,可县令就不一样,整个县就数他最大。”
“你们这些给人当长辈的,我看是越老越糊涂了,难不成你们就盼着松哥儿受旁人的罪?!”
到底是一家之主,齐大妮一发话,斥得众人大气不敢出。
全程沉默的韩宏昊陪着笑脸:“是这个道理,这做县令一样有出路,前头那位褚大人现在都是知府大人了。”
褚大人在安平县做了几年县令,因政绩卓越,被杨星文他爹举荐,在杨大人走后继任知府一职。
越级提拔,不知有多少人眼红。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许再有意见。”齐大妮拍板道,“在此之前,松哥儿的婚事该安排上了。”
“一切全由您做主。”韩松缓声道,“还有三妹的事。”
齐大妮应承下来:“我跟谈老哥商量一下,争取在你上任前把婚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