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新房,又难免会迎接一些安排好的采访,多多少少也布置了一些新婚的元素。彩灯气球双喜剪纸,心形的花环里,补拍的婚纱照上新娘的小腹微微隆起。
肖志平见孩子睡着了,弯下腰把他轻轻放在正红色的床铺上,拉过一条同款的薄被盖在身上。
看着自己旧情人的新房,严翘楚一时间心头也不知是何想法,突然间问了一句:“那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肖志平心知这是严翘楚没有花心思去查,如果对方想要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瞒不过的。他坐在床边上看着孩子安静的睡颜,摇了摇头说:“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去看严翘楚。
这是严翘楚期待中的答案,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
庆幸的是,肖志平到底没有背叛自己;失落的是,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不能忍,肖志平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做到这一步,只怕这也是真爱了吧?
他看着肖志平静坐在床边的侧影,怀孕引起的肥胖已经不见踪影,身材恢复到之前的样子或许还更消瘦一点,神色间还有一点点憔悴。
肖志平如今洞房花烛,正是春风得意,没理由会憔悴,多半是纵欲过度的缘故。想到这里,严翘楚整个内心都要被嫉妒吞噬了,他有些丧失理智地追问:“那女人,你跟她上过床吗?”
肖志平突然间听到这样的质问,终于按捺不住愤然起身:“这跟你有关系吗?严翘楚你不要太过分。”
严翘楚心里的愤怒,犹甚于捉奸在床。他想,这样就觉得过分了吗?还有更过分的呢。
他走过去,拖着肖志平按倒在地面,一边扯着自己的领带一边跨坐在他的身上。
肖志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疯了吗?”
严翘楚看着他的眼睛,神色凌乱,眼神深邃得有些可怕:“大概是吧。”他喃喃地说着,不愿看肖志平愤恨的眼神,便摊开手掌挡住他的眼睛,低头咬上他的脖子。
七年的时间,肖志平的身体严翘楚已经不能更了解,他们各自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过其他人。在彼此碰触到的一刹那像是有火星迸出,而后在侵略与反抗,挣扎与抚慰中燎原成灾。
之后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凌乱不堪的梦,屈辱和快感交错,让肖志平几乎无力思考。他只能分出一点意识来,配合着严翘楚的动作让声音尽量小一点,然后在自己承受不住时死死咬住嘴唇不让呻吟溢出唇边,不让宝宝被吵醒。
在情动难抑的时候,肖志平下意识地用力握紧床上垂下来的大红色床单,这一幕看在严翘楚眼里,却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诱惑。
这是肖志平的洞房,眼前是肖志平跟别的女人的婚床,而此刻床上却睡着他严翘楚的儿子,他与肖志平在床脚下做着本应在床上做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见不得人的味道,而就是这种偷情般的刺激,让严翘楚几乎欲罢不能。
他觉得自己也真的是疯了,居然会喜欢这样的人,居然会做这样的事,居然会情难自已。但无论如何,肖志平在他的身下辗转承欢,严翘楚觉得连日来积蓄的不满情绪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没有谁比眼前的这个人更适合自己了,严翘楚想,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一场荒唐过后,肖志平喘息着爬起身,一眼看到床上正对上宝宝睁大的眼睛,险些惊叫出声。宝宝不知何时睡醒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也也不知道被看去多少,肖志平简直羞愤欲死。
然而严翘楚却得意地摸了摸宝宝的脸,说:“看你两个爸爸多恩爱。”
肖志平的脸色看起来比死人好不了多少,他跟聂晓晨是协议婚姻的事情严翘楚一点也不知道,可那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这样把别人的丈夫给上了?而作为别人的丈夫随随便便就被人上的自己,真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他不舍得死,他还想看这个孩子长大成人,即便将来未必会叫他一声爸爸。
在肖志平的前半生中,没有一刻的绝望更甚于此时。
严翘楚看着他沉默,却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刚才不是挺享受的吗?现在怎么,后悔了?看你表现,不像是新婚啊,莫非被我上习惯了,对着女人都硬不起来了?”
肖志平气急,指着门口对他说:“带着你的儿子,给我滚出去。”
严翘楚没有来得及滚,门口隐约传来悉悉索索拿钥匙开门的声音。肖志平一愣,便看见他名义上和法律上的妻子,聂晓晨正挺着肚子出现在门口。
嗅到满室的暧昧气息,聂晓晨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有些张口结舌地说:“你们……”
好朋友
新婚不久就被捉奸在床,还是跟一个男人,肖志平觉得自己的下限也被严翘楚拉低了。虽然跟聂晓晨是挺纯洁的朋友关系,肖志平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然而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这里,如今聂晓晨不知道肖志平跟严翘楚生了个孩子这种复杂的关系,她只认为两个人分手了还不清不楚的,对不起的是她的朋友严楚楚。
于是聂晓晨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她以女主人的姿态走过去推开窗户散味道,然后优雅地转过身睥睨那一对奸夫,抬起下巴对肖志平说:“你不觉得应该向我解释点什么么?”
她说话的声音略高了那么一点点,随即床上那个婴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聂晓晨简直要被吓死了,好端端的,床上怎么会多出一个婴儿来?
肖志平开不了口,严翘楚便开口帮他解释:“其实,我是带着儿子过来在你们床上滚一滚的,听说这样可以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