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直接提到这个层面上,接替教官也憋着一口气。会议室的门外却传来“叩叩”两声。不重不轻。校长眉头蹙了蹙,“进来。”这会谁过来了?有人进来,罗以也就收了声,尽管脖子根跟耳后一片还是涨的通红,但也没打算叫人看笑话,压抑着怒气站在旁边,一张脸沉着神色,眼底还隐隐窜起怒火。他倒是想看看这来的是什么人。他视线朝着门外过去。恒邛稳稳当当的踩着军靴的步伐,伸手握着门把手,推门进来。“校长。”她敛起一双漆黑的桃花眼,柳叶般的弧度看起来就全是肃穆冰冷,带着迫人压抑的气氛走进来,似乎是慢半拍才抬起眼注意到一旁站着的罗以,神色顿时间就似笑非笑起来,“教官,您也在呢?”她语气夹杂着点嘲讽的意味,但绝对不是问候就对了。罗以瞬间被挑起火气。气岔了气息,沉着脸色发泄怒气,“你自己知道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这话就重了。恒邛抬起眼看了下校长,对方瞬间心理神会,清了清喉咙板着张脸立马呵斥一声,“罗以,你怎么对学生说话的?!”看起来唬人的气势还是停足。罗以憋着口气偏偏还不能够发泄,只能够黑沉着脸转过身一字一句问,“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校长办公室。一般学生恐怕没事都不会来到这里。而恒邛出现在这里的信号就更不一样了。站在跟前背脊清瘦的女生微微敛目,身上的短袖勾勒出身形,握在资料上的手指看起来白皙清瘦,在光线下更是犹如艺术品一般,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握刀沾血的手。恒邛只道,“您是来这里干什么,我就是同样来这里干什么的。”她说完就重新回过身,看起来倒真像什么礼节性的交谈。这话里头的意思就大了去了。当然,重点更重要。他来这里是告状控诉的,那恒邛呢?罗以不傻,话都已经说到了这地步上,也就意味着恒邛刚刚站在门口肯定是听见了会议室里头的那些话了,而且对方还是报以着同样目的前来,他脸色变了又变,一阵青一阵白,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般五彩斑斓的可谓精彩。罗以咬了咬牙跟,也跟着压沉声音,“行啊,那你就看校长到底会站在谁那一边。”他站直脚后跟,手腕关节还紧紧按在手里的资料上。但的确是有足够的底气叫他有恃无恐。不管怎么说他都担着一个一军教官的身份,哪怕就算是和学生起争执,但校长或多或少也得看在教官的身份上偏颇他这一方。只不过是学生不懂事,他作为教官生气动怒了一点而已。恒邛像是猜出他现在的心思一样,颇有些玩味按了按手指关节。想着校长会站在谁那一边吗?看起来这位暂时的接替教官是还没清楚她的身份啊?不然也不至于说出这句话来。如果今天是普通的学生站在这里,可能的确会叫大部分人选择去安抚教官然后责罚院系学生,但恒邛此时的身份经过阵营赛那一场已经不仅仅是普通学生了。积分榜第一,星网上过不知道多少个热搜的自带话题人物,就算是这个一军她读不了,相信退学转去二军和联盟军校,愿意接收的军校大有人在。想到这,恒邛微微侧目。她站在对面,两个人之间就隔着一个肩膀的距离,对过去礼节性点点头,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能够直直的看进人心底,将他剖析拆解的所剩无几。罗以反射性就想拧眉。恒邛动作兴致缺缺的翻页,又将那张页码合上去,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那就祝教官好运了。”罗以攥紧身侧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这句话里有更多其他意思。在他几乎要压抑不住想要把问话脱口而出时,校长却先一步打断了两人的交流。“行了,在这里叨叨半天也没见你们叨叨出些个什么来。”他阴阳怪气,翻开一页资料按着笔,“都说说一个个找我来到底是做什么的吧。”恒邛拉了椅子坐下,慢悠悠的吹了口杯子上茶叶的浮末,态度格外不上心,坦然道:“还能做什么,来这当然是找您告状来了啊。”她长发被扎起,凌乱的散在肩膀和耳后的位置,向后靠了靠又把身子仰前。懒洋洋的,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什么茶叶里劳什子的苦味。校长看着她挑了挑眉,打马虎眼,“告状?告的什么状总得说来听听吧?”恒邛搭着的手指一顿,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