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妈的自己意愿。就路程青那点简单易懂的脑回路她能不清楚几条弯道?说到底还是没把话给听明白。她放下水瓶,没打算再继续绕圈子说话。女生站在树荫底下暂时间得到休息时间,背脊和身上的黑色短袖都被汗水浸湿,光影交织着她的侧脸,顿了顿才继续道,“路程青,所以我觉得你是上回的事还没想明白是吧?”恒邛抬起眼,那双漆黑的眼睛几乎要看进心底。路程青大脑空白,愣了一刹那。“没。”老实讲,是真没有。他摇头承认错误。恒邛打断他:“可以,没想完的我替你补充上。”“那就是,不要总是自以为是。你以为的坚持如果是不合队友商议,认为自己做的会叫人开心就去做,那最后的结果恐怕都不会是你想的那样。”恒邛站起身,一拉帽子,在阴凉的树荫底下,盘根交错的枝叶遮挡住了头顶晒得炎炎烈日。她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已经移开没再继续盯着路程青,那双漆黑的瞳孔里眸色深重,长睫毛微微挡着视线。清瘦的关节按着手掌内侧。“如果打算改变这个错误,那就从现在开始——”“学会尊重你队友的想法。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恒邛微微仰着脖颈,湿汗顺着喉结和额角而下,她咽下喉咙里的血腥气深吸一口气,享受完这最后在阴凉下的几秒,拧紧瓶盖把矿泉水瓶丢去一边,又重新大步走出去。余光瞥见身后小心的注视,她也没什么情绪的收回视线。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要是还想不明白,那这个收认的“儿子”还是趁早给踢了吧。恒邛面无表情的掀开眼,顶着大日头重新调整负重。只留下路程青站在原地愣了半响,才无言的朝着身边的宁魏潇求助,“是这样的吗?”“不太好说吧,不过老实来讲一定程度上是符合你的情况,就确实是有那么一点不太在意当事人感受?或许这种决定会叫她反感呢?”宁魏潇没打算说的太重,只能够衡量着开口。毕竟关系好歹摆在这里,有些话没法说的太直白清楚,只能够含糊评价下。路程青:“真的?”他说的是半信半疑的意思,但语气却完全不把宁魏潇这番话当真。半蹲下来捂着头。路小少爷也懊悔起了自己的一贯决定。宁魏潇:“可能是真的?”“自欺欺人又是何必?”旁边横插进来一道声音。相比起来聂路却是一点都不客气,朝后面一靠就道:“我就觉得她说的完全是客观评价。自以为是忽略本人真正意志的行为看上去不错,但实质上到底如何却不是由大众眼光来评价的,追求的就更不是大众眼光。”“所以最后,两败俱伤。”一针见血。直戳心灵,路程青好半会都没能够缓过劲头来,只点点头:“你说得对。”聂路挑了挑眉,倒是被这句话出乎了下意料。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或许正确的认知自己也是人生的一段历程?”路程青:?你们安慰人都是这样?就不能够来点正常的鸡汤?显然聂路也不觉得这句硬憋出来的安慰好到哪里去,拧了下眉心,默默伸手摸了摸鼻子没再继续。而路小少爷大受打击,靠在一旁思考人生去。倒是没有再继续想着其他,只留下宁魏潇站在原地视线错开,转而看向眼前这个比自己嘴还要毒的家伙。这可真是……一盘大棋。他们是精神失意,恒邛就是连带着躯体也不得意。五圈的距离实在太过远,三十公斤的负重带着更是无法叫人想象,一直到山道上那一个身影还在不紧不慢的调整着呼吸跑着,日头却已经慢慢下移。她懒洋洋的撩开眉眼,舔着牙根和喉咙里的一丝血腥味缓解干涸,才好上些。长发被扎束起,凌乱的被汗水打湿沾到脖颈处和耳后。看起来却有一种凌乱的干净之感。十圈彻底结束。恒邛停下来了。她脚步朝着树荫下走过来,已经大半数人都散开走去食堂,毕竟已经到了饭点时间,只留下宁魏潇几人还站在那里昏昏欲睡。“水呢?”恒邛毫不客气的给了宁魏潇一下。她整个人就是被负重跑跑到神智昏沉,在树荫骤然的一凉下才清醒了下,垂下长睫敛目。薄薄的嘴唇干起皮,微抿。懒洋洋道。“诺,这呢。”宁魏潇长臂一伸,认命的从旁边弯腰够来一瓶水,满头黑线的语气不好,“我也是服气你了。”然后抛过去扔给眼前人,扬了扬下巴,“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