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生侧过眼来,手指关节压着帽檐视线漆黑,却透着一股翻涌的冷意,没什么情绪道,唇角弧度疏离而遥远。显得不近人色。“是啊,教官,恒邛她本来就不是故意的。”宁魏潇这会也注意到后面的举动,出声帮腔道。恒邛:“……”恒邛无语的看他一眼。哥们,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奈何宁魏潇压根没领会到这个眼神的意思,还以为是赞许,扯开唇角冲她笑了笑。这句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霎时间就点燃了跟前这位接替教官,堵在喉咙里的一口气还没有给顺下来又听到这么一句帮腔。教官理所当然的将他们两人当做难以管教的刺头,一张脸青了又白,不肯放过她:“既然不是针对我,那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指令?”他恼怒出声。恒邛终于停住脚步。站直身转过来,清瘦的背脊骨笔直。按着矿泉水的瓶盖一步一步走近。那双眼睛就定定的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了一些,似乎是有些嘲讽的意思,弧度疏离。“所以教官只凭借这一点就认为是我在针对你吗?”“对!”恒邛没什么表情:“那很抱歉,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如果教官不能忍受的话我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而且——”她视线直直的看过来,探照灯一眼像是能够看彻心底。“既然是负重跑,我负重了吗?”教官拧紧了眉头,脖子根涨的粗红,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么一句,但也还是硬邦邦的冷眼回答。“负了。”“我跑了吗?”“……跑了。”“所以教官只是对我的速度不满意对吧?”教官感觉自己陷入了问答的套路里,彻底失去主动权叫他喉咙有些难受,但也只能够咬牙应声,“是又怎么了?”“当然不怎么,只是我个人有意见。”“既然您也承认了不是在走,而是被意义上认可的负重跑,我也更是并没有就此干扰到其他同学。那速度为什么不可以由我个人决定?”恒邛利落的拧紧瓶盖,依旧坦然道。“所以我认为,您没有权利命令我。”她语调已经冷下来,清瘦的手指关节屈起,紧捏着帽檐。周围的视线显然已经大部分都因为这一句话转为赞同,甚至还有几个人大大咧咧的站出来为她打抱不平提出异议。“是啊教官,她又没有干扰到我们凭什么就不能慢跑了?再说了,我什么时候都还不知道条例还改了规则说慢跑就不能够算入负重跑了?”一个完成了负重跑的男生坐在旁边,视线挑衅的看过来。“没错教官!你要针对恒邛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跟在旁边大大咧咧的青年也板正了神色,普通的五官看起来也有一种正气的感觉。连接着有人提出异议,不赞同的声音越来越多。毕竟能够考入一军的人才也都不瞎,这件事谁针对谁一目了然,教官说着恒邛针对她,可在他们眼里看起来还是教官没事找事呢。教官显然也没想到这架势,原本就被恒邛这句话噎了一下,又对上一群质疑。想要组织语言才发现竟然是无言以对。每一条理由拿出来都足够真当也能打,有什么错呢?错在哪儿了呢?都没有。反倒是他这个教官一直在为难她咄咄逼人,就算是反馈上去也没法站理。教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阴沉着脸色没好气转身走人,“你的负重跑再加十圈!”“还有你们,通通加五圈!”“我等着查收。”“我操!”众人已经有控制不住的猛地站起身,低骂一句,却还是被身边人压下去了。“行了行了,做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他毕竟是教官,真闹到学校去还不知道高层会怎么处理。”有理智的出声劝告。“他以为他谁啊?凭什么这么呼来喝去的说话?”路程青已经忍不住愤怒开始撸袖子了,神色气愤填膺。“没事就自己去冷静一下,这件事最后肯定还是要跟学校反馈上去的,你这会搁在这里忿忿不平再多人家又听不到,还不如多省点口水去校长跟前说。”虽然还是被宁魏潇的毒舌给阻拦下来。而作为整件事的当事人,恒邛也避不可免的得出声表明态度。她抬起眼,攥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清瘦的手指关节微微绷紧泛白,手背上透出青红的血管。滚了滚喉结,走下来出声郑重道:“刚刚闹的那一出还得多谢大家帮我出头,要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也不至于牵连你们,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