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紧拳头,水华心中忧愁。其实一开始得知桐凰竟对龙洆有好感,她也是有些犹豫的,因为二人的性格确实不像是能合得来的,且龙洆喜欢的女子类型是与桐凰恰恰相反的。但她身为旁人也没有资格去阻止桐凰的喜欢,只能心里为她祈祷。桓玉握住她的拳头,温柔地对她笑笑,安抚她的忧虑:“别担心。”龙洆后跳拉开二人的距离,大喝一声:“够了!我不想伤害你,停手吧!”桐凰死死攥着鞭子,脸上悲愤交加,娇艳的面容看着竟有一抹我见犹怜之感:“龙洆,我到底哪里不好,就让你这般厌恶?”龙洆沉着气,收起尖戟,临风而立:“我并非厌恶你,你若真想泄愤,我便让你泄,动手吧,如果这样能让你满足。”一抹悲凉袭上桐凰的面容,带着怒意,又带着心伤。她胸口不断地起伏,呼吸带着颤抖,扬起鞭子,犹豫了片刻,猛地暴喝一声,扬着鞭子大力甩了过去。龙洆闭上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准备硬扛下这一鞭。周围神仙都倒抽了口气,紧张的看着这一幕。然而鞭子挥下,却并未打到龙洆身上,而是擦过他的脸,擦过他的身子,打在他面前的空气上。热泪在桐凰眼中打转,她强忍着,昂首挺胸,维系自己最后一丝尊严,静默了须臾,转身急速离去。水华松了口气。看着还站在原地的龙洆,心下沉重。爱是强求不来的,不喜欢便是不喜欢,龙洆没有什么错。待桐凰的身影消失不见,龙洆也转身离开。围观的吃瓜群众吃够了瓜,纷纷散去。桓玉拉拉水华,温言道:“我们走吧。”水华点点头,与他一道离开。情殇回到北辰之地,桓玉又要拉着水华去练琴。水华哂笑一声:“哥哥对教我弹琴这件事还真是执着。”桓玉调侃道:“作为天界神女之典范,若是连琴都弹不好,岂不是会让人笑话?”听到这话,水华登时双目一凛:“今日必叫你叹为观止!”说完她大刀阔步的就朝桓玉的寝殿而去。桓玉在后面摇头轻笑,一脸的宠溺。煊礼老远就听见他们谈话,凑了过来敲敲她的脑袋:“就你能耐!”水华掐住他手臂上的嫩肉:“你刚才说什么?”煊礼疼的哇哇大叫:“小水子举世无双!小水子天赋异禀!疼疼疼!”水华满意的松手。到了桓玉的院落,水华与他各自执一把琴对坐于亭下,煊礼坐在一旁嗑着瓜子。水华先是练了一遍上次新学的《广陵散》,桓玉又教水华弹奏另一曲。只是还没多久水华就赖着想偷懒。桓玉无奈道:“不过才练了一小会儿就累了?”煊礼嗑着瓜子:“什么累了,她就是想偷懒。”水华趴在琴上撒起了娇:“就是累了,歇一会儿呗,要不大哥给我们弹个别的换换心情?”桓玉望着她那耍赖的样子,目中无奈又宠溺。他垂眸沉思了一下,搭在琴弦上的手指不自然的曲了起来。默了片刻,他抬眸凝视着水华,深吸口气,眸中神色晦涩复杂,缓缓开口:“好。”他垂下头望着古琴,表情变得极为认真。一拨一按,一首曲子缓缓响起。直到曲毕,余音绕于亭中,没有人开口说话。水华依旧趴在琴上,而煊礼斜斜倚靠着亭柱,低垂着眸子,敛住眸中神色。直到余音也散去,天地寂静无声,水华笑着拍手打破寂静:“不愧是大哥,这一首《近却相思》弹得真是让人闻之如痴如醉,我和大哥果然还是差的太远了。”煊礼也跟着道:“咳,是啊,反正我是没听过比大哥弹琴弹的更好的人了!”桓玉望着水华,淡笑道:“毕竟这曲子我早已练了千千遍,若你也能将一首曲子连上千千遍,也能弹成如此。”水华表情一丧,苦苦道:“还是饶了我吧。”桓玉无奈摇头。煊礼在一旁打趣道:“她能练上一百遍就已经是烧香拜佛了。”桓玉笑了笑,望着水华柔声开口:“华儿……”话还没说,一人影走进亭中,走到水华身边。归人看着水华,道:“殿下,有人来寻你。”水华问她:“嗯?何人寻我?”归人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煊礼和桓玉,她俯身附耳低声道:“是,洞渊大帝的仙侍,自称鸣已。”水华表情一愣:“他有何事?”归人摇头:“不知,但看起来似乎挺着急的。”煊礼问道:“谁啊?”水华嘴唇动了动,没回答他的话,只道:“我还有事,今日就不练了。”她站起身,随归人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