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对着嘉卉笑道:“周姑娘尽管去想法子,到皇兄面前说。事情已过七年,周姑娘若能找到证据,那我是心服口服了。”
卫歧将止不住浑身发颤的嘉卉半搂半抱地带走,她双眼无神,上了马车后一动不动地坐着。
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紧紧搂着她,吻她的脸颊和眼睛,温声道:“他一定会有报应的,你放心。太子还在江南搜证,皇帝定然更信任亲儿子的话。我去求求姨父和舅舅都进宫说情。大不了,我叫他一声亲爹,给他磕几个响头让他不能包庇了梁衡去。”
她撇了撇嘴唇,她克制不住想哭,听了他的话又有几分想笑。嘉卉脸埋在他胸膛前,带t着哭腔道:“我才不要你去对皇帝服软。”
“好好好,我不去。”
她鼻子一酸,想到方才梁衡一脸无所谓地提到周家,轻轻呜咽起来。等回了镇国公府,卫歧干脆将掩面停不住哭泣的嘉卉抱起,一路回到风竹院。
两人才坐下,椅子都还没热,忽而他的小厮明月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卫歧问。
“大爷,前头有位殿前司的大人找您。他说您一走,那江南王就撞柱自戕,现在宫里已经派了御医去。”明月回禀道。
梁衡哪有自杀的迹象,分明从容得很。
二人对视一眼。梁衡是故意这般造作,让皇帝以为,他是受了二人的强逼胁迫!
是卢沥堂亲自来寻卫歧,见了他就苦笑道:“大爷,您这回是当真给我惹了个大麻烦。”
“宫里怎么说?”卫歧直截了当问道。
他就是从宫里来的,虚指了指上头,道:“这不就来请您入宫面圣了。”
卫歧懒得和他多说什么,和他说了也没用。他一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道:“我去后院一趟,就随你进宫。”
“您还有心思去后院呢?”卢沥堂急道,想到这位大爷夜闯殿前司时都带着夫人。
不禁有些失语,他道:“陛下传召,您还是快些吧。这女人吧,您已经娶回家了,又不会跑。”
未等卫歧答话,门口已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嘉卉和卢沥堂见了一礼,问:“卢大人,可是陛下传召我夫君?”
卢沥堂被她自然发问的语气弄得愣了一下,而后道:“是,陛下急召。”
“陛下可有说只准他一人入宫面圣?”
“这倒是没有的。”卢沥堂又不禁愣了一下,才答道。
“那好,”嘉卉点头,“我和你们一道去。”
“这”卢沥堂为难地看向卫歧,不料他点点头道:“原就是想问你想不想一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