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歧人呢?”梁少州突然发问。
程夫人冷笑一声,道:“我儿子在哪里,和你这无耻反贼有何干系?为人子侄,竟敢犯上作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梁少州,你实在是猪狗不如!”
梁少州面色闪过一丝阴翳,随后温和一笑道:“我再如何,也比不过夫人您,当众将皇帝的私生子认成自己儿子的脸皮,真真是颠倒黑白。”
话音刚落,在场之人皆是神色大变。就连段节都惊讶地放松了手上动作。
“听闻卫歧是陛下和令姐茍合后的私生子,夫人如此维护,倒是真像自己的亲生子了。”梁少州继续道。
卫歧没有动,冷静地等着机会。
而段节不由问道:“你所说是真是假?”
未等梁少州回答,他已经不自觉地半放下刀。
正是此刻!电光火石间,卫歧从假山后疾速冲了出去,从段节放松辖制的刀下扯过程夫人。
他将程夫人推给镇国公,摸出适才在府外捡到的弓箭,朝天射了一箭。
卫歧平静道:“太子已来救驾。”
程夫人热泪盈眶,道:“好孩子,我们都知道是你找来了援军,又将太子找来了”
皇帝注意到他受伤的左臂,皱了皱眉,问:“太子原在何处?如今可好?”
“太子被段氏废后所关押,现下有殿前司虞候保护。”卫歧答道。
他挡在三人面前,杀气腾腾地看着段节和梁少州。
段节一看到卫歧,就想起行宫之事。且他想着,适才几人都没有反驳。卫歧应当真是皇帝的儿子!
那他更应该死了!不然这个救驾的功劳落在他手里,如何显出太子?他闻到卫歧身上的血腥味,和他明显发白的面容,知道他是受伤了。
“卫歧!”段节高喊道,“先前在行宫你不是要和我单打吗?来啊!”
说着,他又小声和梁少州道:“我去缠住卫歧,你趁乱杀了皇帝。”
梁少州心中猛烈挣扎,不知是否该由自己亲手弑君。可他思虑一番,见卫歧和段节也没有真动手起来,而是一个防备一个警惕地看着对方。他上下打量卫歧,脱口而出道:“你将嘉卉送到哪儿去了?”
闻言,卫歧勃然大怒。他提剑上前,却被段节死死拦住,无奈只能和他先行打斗。
段节高喊道:“动手!”
是让梁少州去杀了皇帝,然而梁少州仍是没动。段节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谁能杀了皇帝,江南王府重重有赏!”
这一声他喊得极其响亮,梁少州急赤白脸道:“这和江南王府有何关系?明明是段伯母所逼迫我的!”
卫歧明白自己和段节相比,应是略逊一筹。何况他还受了伤,然而段节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卫歧很快抽身站定,冷冷道:“不如你们先行商议,究竟是谁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