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歧迟疑片刻,对上她的眼神,点了点头。
嘉卉不知该作何反应,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才是他。
她垂下眼睫,脑中闪过许多过往的画面。嘉卉缓缓说道:“你姨母从前就对我说过一句话,说你是一把锋利的宝剑,需要一个如剑鞘般的女人收服你管束你。我觉着,我大约是成不了她口中的那种女人——我反正是约束不了你的。”
卫歧怔了一怔,道:“我不是她口中所说的什么宝剑,也不需要你去为我改变。我们是夫妻,你别听别人的话想太多。”
说着,微微低头,双唇覆上她软嫩的红唇。嘉卉重重咬了他一口,趁他分神时一把推开他。
嘉卉双t眼含着怒意,面色通红,道:“你根本不懂我为何生气。你说你是为了我,可你若是真想对我好,就不要让我担惊受怕!”
她一鼓作气道:“你能不能不要这般冲动,沉稳一些?”
卫歧哑然,听嘉卉继续说道:“不是人人都是你的亲眷,能容忍你的无礼。是,我深恨梁衡父子,但你这样做,只有自己惹火烧身的份!你是痛快了,能不能想想我?你今日若是死了,或是哪天送了命,我立刻改嫁。”
话音刚落,卫歧就攥住她的手腕,沉声道:“不准。”
嘉卉看着他哽咽了,道:“卫歧,你想想你母亲,她丈夫死后她遭遇了什么?”
她其实并不想说这话。恍神的剎那,她不由想如果他真的死了,她会如何?
应当也能好好活下去的。
但还是不受控制般戳了他的痛处。
等她反应过来时,话已落地。
他“啪”一声放下刚拿起来的茶碗,茶水从桌角滴滴答答流下来。卫歧没管,额头青筋都绷了起来,沉下了脸,直直地看向嘉卉。他真的不明白了,为何他今日,不止今日,如今做的都是为了她,她为何这般不领情。
旁人所说的什么都比不过她这一句话戳心。
他甚至疑心自己是否听错了,问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嘉卉微微瑟缩了一下,咬着唇半天都说不出话,半晌才轻声道:“是我说错了话。”
她微微叹了口气,道:“是我不好,不该说这话。”
“不该?”他反问道,“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我”嘉卉张了张嘴,却解释不出来。
卫歧摆摆手,道:“算了,你别说了,我也不问了。再说下去,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嘉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中如汤水沸腾,热得她失了思索的能力。她上前一步,忽然踩到了地上的茶水,差点摔倒。
卫歧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托着她的腰,见她站稳,又立刻收回了手。
她双手握住他的一只手,卫歧面容紧绷,沉声问道:“做什么?”
嘉卉嗫嚅道:“你别生气了,也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