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不是他们,我是想不出钱塘或者周边城镇还有谁能修出来,又是为了什么。”嘉卉皱皱眉头。江南的大户,不论是高官还是获封在此的宗室勋贵,她基本都存有个印象。
卫歧笑道:“江南王远比你想得更富,指不定就是他银钱太多没地花,才修了这么一个密道。”
“哎,说好了不准先下定论,赶紧把方才说的这些都忘了。”嘉卉想到什么,说道。
卫歧点头。
她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继续走。密道时宽时窄,嘉卉前面脚步还快,等再走了几刻钟,已是额头微汗,走走停停。她倚着墙壁喘气,饮了几口水囊里的水,问道:“难不成,这条路真要直接通到钱塘城里去?”
“城里哪有能供他们百余人突然冒出来的地方?”
嘉卉灵光一闪,道:“或许是通往像梁少州的别院那样的地方。”
卫歧看着她笑了,嘉卉不解,摸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
“你明明就是认定了,杏花村的古怪和梁衡一家逃不开关系,还非要我和你一道假装并未怀疑他们。”卫歧咧咧嘴。
她怔了一怔,下意识道:“我没有”
见他一脸不信,嘉卉只好道:“是,我确实是觉得和他们一家人都有关。”
所以被梁少州掳去时,她还仔细想过该怎么套话。
卫歧想到她提起梁少州,活动了一下指关节,说道:“梁少州肯定是没有参与的。”
嘉卉歇息够了,继续走路,有些惊讶地问道:“何出此言?”
“他没这脑子。”
她笑了笑,没评价梁少州的头脑是否够他参与父母亲的勾当。她问卫歧:“你知道我生平最佩服的人是谁吗?”
“李胤,”卫歧摸摸下颌,脑子飞快过了一回近日发生过的事,“我可没对他不敬。”
嘉卉确实极为佩服李胤,不仅佩服他的赫赫战功,亦佩服他能海外小岛上生活十余年。不过她现下想说的,并不是李胤。嘉卉道:“除了元帅之外,还有个女人。”
“女人?”卫歧实在想不到是谁。
他老实道:“我不知道。”
“是恭怡公主。”嘉卉告诉他。
“你佩服她做什么?”卫歧莫名其妙,他都把这个人忘了。
“她实在是我见过的人里,最能豁出去的一个了。公主能在自己的寿宴上污蔑自己的驸马偷情,要不是你闹出更大的事来,不管有无实证,我和驸马的名声是完了。还有在御前,当着两位国公和你本人的面,她都能求一道赐婚旨意。”
卫歧面色不佳,嘉卉安慰道:“不必在意这个求亲。其实,我还是很厌恶公主,若不是有她撑腰,阿鱼未必敢杀人,未必能躲藏这么久。但她这份能全然抛下脸面的勇气,我当真觉着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