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道:“又没旁的事。”
她也不是非得见赫峥多久,只是今日她左右闲来无事,顺道想出来走走而已。
他既然有事,那她就没什么必要多留。
泠春提议道:“姑娘,您若是闲着无聊,这附近有个极出名珠翠铺子,不如去瞧瞧?”
云映问:“在哪?”
泠春指了指街道对面,但:“就在那儿姑娘,我们可以直接走过去。”
寂静宽敞的车道上传来车轮滚动声,云映目光扫过,迎面是一辆低调简朴的马车,缎白的车帘掩着里面。
像是随意的一瞥,她很快又收回目光,看向了对面那个珠翠铺子。
她光是钗环就有两箱,各类首饰就算每天不重样的戴,也得个大半年才能戴个遍,她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好看的。”
而正是此时,那辆马车驶过她面前,温和的清风卷起车帘,露出一隅。
仔细一窥,恰能瞧见男人落在膝上的那只手,苍白修长,指骨明晰,隐约可见白皙皮肤下的青色脉络。再往上,是一张神情疏淡的脸庞,气质温和斯文,沉默时,有种薄冰似的清透冷然。
那是一张跟赫峥像了七分的脸。
对云映来说,这是比赫峥还要熟悉的长相,刻入她的记忆与灵魂。
但她没能看见。
她在最后一刻转了身,道:“罢了,还是回去吧,我有些困了。”
车帘掠起,又很快被一只手压住,小厮低声道:“公子,要去赫家吗?”
原本闭目养神的男人半睁开双目,他的声音有几分倦怠,道:“不去。”
小厮垂眸应下,道:“是。”
宁遇
秋水斋翻修早在两日前就已经完成。
云映站在小石桥上,从这里眺望那个清幽寂静的院子,翻修过后那儿明显亮了几分,门头还有房内的家具置柜全部置换,还在侧方竹林修了个书房。
偶尔有丫鬟进出,手里拿的是些精致昂贵的小摆件,还有一些珍贵的古籍,但里面仍未有人入住。
“奴婢听说那个庶子已经到了,但不知是何原因,他没有住进赫家。”
云映嗯了一声,心想不来也合乎常理。
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这个庶子自幼被送走,时隔二十年再被一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接回家,母亲病逝,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
对于赫峥来说,这是耻辱,对于那个庶子来说又何尝不是。
她转身回了院子,天色昏暗,赫峥尚未回来。
她这几天因为太过闲散,她终于分出了点心思来开始学着看账本。
那是她父母给她留下的商铺,一些常年亏损的,云安澜便在行情好的时候转卖了,余下的这**家都是十分出挑的。
有的甚至已经已成规模,这些年云安澜一直派专人打理,累计下来一年也能挣不少银子。
她翻了翻,然后怀疑道:“这些铺子收入都算可观,我若是插手了,不会倒闭吧?”
泠春笑出声来,道:“这有何妨,小姐你随便挑一个,且就当练手了。”
云映思索道:“那要不我重开个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