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想,这也真是他们营长,若是换做他们,谁能顶得住这么个美人投怀送抱。“行了,先到这里,所有人,原地休息。”江砚深皱着眉头看着那些眼神不老实的士兵,转头去一侧的树荫下拿自己的水壶。不出意外的,他又看到了少年。谢余有些期期艾艾的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讨好,小心翼翼的上前将一个雕着兰花的精致小巧的水壶递给他。“哥,喝水。我泡了你最爱喝的茶,哥,你尝尝看。”江砚深抬眸看他,却平静的道:“谢谢,但是我并不需要。”“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少年的眼神染上几分落寞,茶色的眸中像是凝着水雾,他勉强的扬着唇,笑的有些难过:“哥,你不要这样,我们、我们说好了你要养我一辈子的呀,哥你不能说谎,你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我不是。”青年穿着军装,他轻轻抬手,拿下了那顶军帽,俊朗又锋锐的轮廓彻底露了出来,他对少年沉静道:“我不是大丈夫,也不是男子汉。”谢余的眼眶又红了一些,他再傻也知道江砚深的意思,江砚深不要他了。少年说话带着哭腔,带着不理解与难以言喻的绝望:“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哥,你来到这里就变了,你不认识小余了吗?那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你说要我当你的媳妇的,哥,我嫁给你好不好,我给你生孩子,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江砚深后背微僵,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谢余,我们都是男人,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将你当做弟弟。”少年的眼神有些迷茫,微烫的眼泪从眼眶中滚了出来,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哥,你、你不要这样,小余真的会害怕。你变回从前的哥好不好?”江砚深微吸气,手指攥紧,转身直接离开了。谢余哭着很狼狈,他满脸都是泪痕,月白的长衫上满是斑斑点点。日光慢慢移走,凉意袭来。少年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他拖着疲累的身体慢慢的回到了江景辉为他布置的小院落。屋内的电灯是点着的,橙黄色的光芒,却不像是蜡烛,会因着微风而晃动光影。谢余眼眶肿着,仆从见他回来道:“谢小先生回来啦,司令在等着您呢。”谢余听着仆从说的话点了点头,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毕竟江景辉看着很凶,其实对他还算好,很少会凶他,也不会打他欺负他。所以在谢余的观念里,江景辉就是个好人。谢余进了小屋,屋内很暖和,一种舒适安逸的感觉瞬间便涌了上来。黑色长衫的男人坐在桌案旁,手中拿着一柄黑色的枪支,他看起来很宝贝它,白色的手绢轻巧的擦拭着枪身,听到吱呀开门的声音也没有抬头。江景辉的声音很淡,他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一般的:“回来了。”声音不平不淡的,但谢余却莫名的有几分慌乱,他下意识的低头,手指攥着衣角,有些害怕的低声道:“嗯。”小动物的直觉总是很准的,就比如此时,少年莫名的就觉得眼前的男人与从前不太一样。他像是一座沉默的火山,可那火山口的熔浆却是蓄势待发,总会一并爆发出来一般。江景辉放下了白色手绢,轻轻举起枪,轻轻对着枪哈了一口气,摩挲了两下,又放下了。“说说吧,最近都去见谁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幽深,听起来像是寒潭中的水一般,冒着冷气。谢余忍不住抖了抖小腿,声音愈发的低了:“没、没去见谁。”他再笨,这些日子江景辉也叫他知道了一件事,绝对不能在男人面前提江砚深。江景辉笑了一声,他慢条斯理的踱步走到少年的面前,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了少年的下颌,逼迫着他看着自己。“小家伙学会骗人了?”“怎么,和你的情哥哥双宿双飞被拒绝了,现在回来敷衍我来了?”谢余忍不住往后退,但男人的力道意外的大,谢余甚至觉得自己的下颌被铁块夹住了,动也动不得,他不怕疼,但是他胆小。“你、你做什么!”江景辉看到少年的眼泪时才发现自己估计是用力过度,弄疼了小东西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开分毫。不听话的宠物,就要驯养才好。他另一只手怜惜的擦拭了少年眼角的泪珠,江景辉轻声道:“我做什么?”男人的眼神有些深沉,他轻轻将少年搂入怀中,低声道:“你马上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谢余,我没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