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赚惯了大钱的人,反而如此在意这份小钱。
这天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开始下雨,天气转冷。李洱趴在被窝里看书,白玺站在衣柜旁给李洱收拾行李。衣服一件一件整齐有致地叠放在箱子里,最后把李洱的收音机放上,装好了开始催促李洱起床。
天气冷,李洱赖着不想起,打了个滚,将书扔在枕头上,不爽地指责白玺,“都怪你,我昨天晚上本来该看书的,搞到现在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还有,我刚写了个开头的入党申请书也没写完,后天周一就要交上去了。”
李洱趴在床上,不爽地翘起脚丫子埋怨。
本来这不怪白玺,可他捧着那本《教师心理学》看了一个钟头,看得心烦意乱的。这就是一本倒霉催的书啊。要是让他原原本本地把这本书看完,他非得死在书上不可。还有那份该死的入党申请书!
白玺将书从被子上捡起来,收好在桌子上,好脾气地说,“你看书之前就跟你说了,资格证考试很简单的。我有个发小就在市教育局,打声招呼就有人把证送上门来了。是你口口声声发誓要自食其力的。”
李洱爬到白玺站的位置,仰头看着白玺,赞许道,“嗯,你说得不错。小爷我是教实训的,不玩这些虚的,只要硬件达标就够了。你也别麻烦人家送上门了,过两天等考试结束了,咱们低调地去领个证就行了。”李洱说得一本正经,完全忘记了两个小时前他还掐着腰数落白玺,什么你丫就是不负责任,小爷再怎么说也是个人民教师,这叫糊弄,这叫欺上瞒下,这叫……
那大道理一条一条的,震得白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洱歪着头又想了想,问白玺,“那你发小里还有没有字写得好的,文采也好的,最好能说会道又有上进精神的。”
白玺颇自豪地挺胸,“在此!我那群发小一个个全都是歪瓜裂枣的,全是熊孩子长大了成了熊人,只有我长成了五讲四美的优秀青年才俊。”
李洱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玺,爬起来把那份写了个开头的入党申请书拿过来,一本信笺纸递给白玺,恭维道,“那么,五讲四美的白秀才,这份入党申请书就交给你解决了。一万字,不用文采斐然,对得起党和人民就好。”
白玺的手顿了顿。
李洱立刻横眉倒竖,怒道,“你不肯?”
白玺只能接过来,默默地装进自己的公文包。
李洱把两份棘手的任务解决掉,心情才稍微好些,爬起来开始穿衣服。等李洱穿妥了衣服,白玺将一条浅灰色的围巾绕到李洱的脖子上围住。
这才刚入秋的天,街上哪有人围围巾。
李洱对着镜子不耐地扯了扯,看到颈侧一串的痕迹,又原原本本地把围巾围好。白玺提着行李箱走在前头,说,“不会有人多想的。今天下雨,天气冷,有的人都穿大衣了,围个围巾不显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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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俺去爬了乌蒙滂沱走泥丸的乌蒙山,只爬到了半山腰,可当年红军战士是把乌蒙山当泥丸平趟过去的啊!!!
上一章,没看的亲戳这里,这个是没修改前的,修改后的还是没有审核出来,好窘迫。
80饭局
黄将军中午时特意吩咐了警卫员打电话过来给李洱,喊李洱和白玺一起去黄家吃晚饭。同时也是黄将军等不及了,才让人催一催,生怕李洱又反悔了不肯过去陪他住上一段日子。李洱坐在副驾上,一路都在听着白玺唠叨。
白玺的唠叨很有条理,是一条一条按时间排列下来的。
“早上七点二十出门,我过来接你上班。”
“嗯。”
“下午我去接你下班。”
“嗯。”
“周五晚上我接你回去,周六周日要归我。”
“嗯。”
“不能让同性靠你太近,最好异性也不要有。”
李洱翻白眼,“你很烦啊!”
被说烦,白玺还是要继续唠叨,“还有,林月笙太危险,不能靠他太近,有情况要提前通知我来处理。”
“知道了!”李洱答道,将头偏向窗外,“我才不会跟他靠的近好不好!我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白玺空出一只手,覆在李洱的手背上本想安抚李洱,一开口却变成了怂恿,“不然我们回去吧,不要过去黄家了,我不放心。”
李洱将白玺的手放回到方向盘,没好气地开口,“别没出息了。我多大个人了,出个门你还不放心。我亲爹都没这么管过我。”
听李洱这么说,白玺感觉有些心酸。这么些年,白玺是清楚李崇光对李洱的态度的。怕是李洱想多了又要不开心,白玺立即绕开话题,“是我神经太敏感了。听你们主任说,一个月后就让你带班了,到时候就真的是个老师了。到时候就靠你给我争光了,我可是等着你拿一大堆的荣誉证书贴到家里的墙上呢。”
李洱扬着笑脸,飞扬的眉眼映在窗子上,白玺一歪头,瞧见了,而后听见李洱那张扬自信的声音,“那是,小爷出马,一个顶俩。到时候就怕家里的墙贴不下。”
“不要紧,我那儿不还有大房,足够贴了。”白玺随口应道。突然想起要撺掇李洱搬家的事情,便试探着开口问道,“我那处公寓距离a大近了二十分钟的路程,以后要不要考虑搬过去我那里住?”
白玺知道李洱舍不得他的院子。李洱住了十年多,近十一年,这世上至今为止唯一被李洱认作家的地方,李洱怎么会舍得搬走。可白玺还是得问,老院子有些年份了。早先还不觉得,今天雨下的特别大,厨房的东北角一直在渗水。白玺当时就想着趁着李洱搬去黄家住,将房子的外面翻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