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容和崔璨跟着那弟子到石台下的时候,排名赛正打得如火如荼。四长老看到风容来了,笑着为他解说:“来得不算晚,这才是第一场。喏,”四长老指着台上的两人:“红衣的是三宫之一炙凤宫的大弟子,碧衣的是同为三宫的清微宫首徒。这两人都是金丹期,势均力敌。”
风容并不认识他们,因此看戏似的看比赛。反倒是崔璨看得很认真,这样等级的打斗对他来说,很有好处。尤其是在他没有任何的修真实战经验下,一场比赛结束,受益良多。
两宫弟子很有大家风范,比武都是点到为止。炙凤宫的大弟子输了也没红脸,客客气气地互相行礼,两人相携而下。四长老虎着张脸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教育身后的弟子:“比武岂能儿戏?上场了就要竭尽全力,甚至在必要时候以命相博。像他们那样跟游戏一样,出手都留有三分余地,哪里会是真实水平?遇到敌人了要还是这样,早就死透透了!你们看看,赢得没有赢的样子,输的也没有输的样子,简直就是胡闹!”身后弟子唯唯诺诺应是。风容站在四长老身边,暗暗皱眉。其他的都有道理,但这只是一场比试,用得着赌上性命来赢?
第二场上场的是天鉴派弟子,一名白衣蓝底的佩剑青年站在台上,眼神轻蔑地扫过沧澜派众弟子,最后定格在四长老身后:“齐嘉,你不会是不敢上来吧?躲在贵派长老身后当缩头乌龟?”
站在四长老身后的青年听到这话,脸上戾气一闪而过,抬脚越过四长老,就要上台。四长老拉住齐嘉的手:“对天鉴弟子,不必留手。输了就不要回来!我沧澜没有比不过天鉴的弟子!”
听到这话,齐嘉脸上的戾气更重,对着四长老点了点头,就上了台:“今日就看看,谁会是缩头乌龟!”说完祭出飞剑,两人斗到一起。
齐嘉的修为比天鉴弟子的修为略高些,暴怒之下,战斗力更是爆表,打了十来分钟后,就处于优势,一直压着对方死命打。没一会儿,天鉴弟子身上的白衣都染上了艳红。
天鉴弟子一直没认输,齐嘉也没给对方机会认输。到了最后,天鉴弟子身上几乎没剩下一块好肉,齐嘉的剑依旧没停,赤红着眼,嘶吼:“谁是缩头乌龟?谁是?说啊!说啊!刚刚不是很能说么,怎么?哑巴了?”
天鉴和沧澜本来就是死对头,谁也不愿意向谁低头。天鉴的带队长老看到弟子被压着打,也无动于衷。直到后面,天鉴弟子毫无反手之力,齐嘉还是没有停手的时候,才皱着眉头,一脸不满。这弟子在天鉴里也算是天资高的,是掌门弟子,就这么折在这里,单是掌门那一关自己就过不去。因此哪怕再不愿意向沧澜低头,天鉴长老看到齐嘉下死手的时候,还是出声了:“竖子尔敢?”话音出现的同时,高阶修士的威压也毫无保留地扑向齐嘉。
齐嘉松开手里半死不活的天鉴弟子,倒退几步,被威压逼出了几口血。四长老看见齐嘉的惨状,怒吼:“天鉴长老这是做什么?无故插手比赛?击伤我门下弟子!真当我沧澜无人了不成?”
“无故?好个无故!怕是我再晚一刻出手,我这弟子就当场殒命了吧!”
“强者为王,他自己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
“你也说了技不如人,齐嘉技不如人被我击杀也是应当!”
四长老被天鉴定长老厚颜无耻的话气得胸膛一鼓一鼓的,当下就运起灵力,祭出法宝:“好,好,那就看看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技不如人!”
就在双方要打起来的情况下,清微宫长老介入:“放肆!清微宫内,修真大会,岂容尔等破坏?”一道碧色光芒划过,分开了正要交战的两人。
清微宫长老丝毫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这场比试有目共睹,沧澜派齐嘉胜。至于剩下的冲突,请两位长老私下解决,切勿影响大会正常举办。否则三宫将考虑剥夺沧澜、天鉴两派三百年参加大会资格。”
听到这话,四长老和天鉴长老互瞪一眼,不甘心地收起法宝,对清微宫长老行礼,以示拜服。
清微宫长老见他们消停了,抬手宣布:“大会继续,第三场比试对手上台。”
比试还在继续,沧澜和天鉴的弟子却都在各自长老的带领下离开。因为沧澜和天鉴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两派居住的客房院落相隔甚远,两派弟子离场后,一南一北各自回房。
“四长老,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和齐嘉关系好的弟子怒气冲冲:“天鉴的人太过分了,仗势欺人。堂堂长老之尊,竟然不顾身份对正在比赛中的小辈下手!”
“就是啊!四长老,他们现在肆无忌惮,以后难保不会更过分?”有弟子看到齐嘉的凄惨样子,义愤填膺。
剩下的弟子七嘴八舌地附和,都是在说不能轻易放过天鉴。齐嘉被人扶着,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四长老的脸色,开口:“长老还是以大局为重!我齐嘉受一点小伤不碍事,只不过就怕他们因此认为沧澜好欺负,而变本加厉。”齐嘉观察了下四长老,发现他眼底闪过一丝怜惜。胆子稍稍壮了些,故意吞吞吐吐,做出一副忐忑的样子:“当初追杀容华君,夺取伏羲后裔血肉的时候,天鉴那班子小人就曾经使计,借机害我沧澜数百精英。要不是这样,沧澜早就排名四派第一了。齐嘉受点委屈不要紧,为了沧澜,我就是身死道消也无怨无悔。怕就怕这是天鉴的一个阴谋,他们在一步一步地测试沧澜的底线,想要再次对沧澜精英下手,好霸占四派之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