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小腹隐隐作痛,像揣了块冰,在家里时明明没有不适。
他从背包里拿出换洗的衣服,紧紧捂着肚子,试图传递些温度。
但奇怪的是,揣着的冰块似乎要融化,从他肚子里跑出去。
不要,不要生爸爸的气。
爸爸不是故意要你着凉,爸爸一会就去酒店。
落羽捂着肚子的手不敢太松,又不敢太用力。
雨不仅没有停歇,反而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落羽往树荫里躲,背后贴上粗粝的树皮,雨水的触感让他一激灵。
初夏的雨并不算冷,却不知为什么,毛孔能精准捕捉空中的每丝冷意。
寒冷从四面八方侵袭,擦过他的皮肤,带走他的体温他的力气,双腿灌了铅般越走越沉。
不久前从月荷那里汲取的燃料,似乎又燃烧殆尽。
他如濒临关机的机器,电量见底,屡次提示不足。
好累,好困,好想睡觉。
他强打起精神。
闷雷滚过,大雨倾落。树叶承受不住雨的重量,从缝隙汇集而下,打湿落羽的脸庞。
他打了个喷嚏,小腹传来令人不安的空虚感。
落羽顾不得许多,连忙打开通讯器。
光屏里骤然跳进好多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月荷。
犹豫间,月荷的电话又打了进来,铃声急迫地敲击他的心脏。
落羽抖着手挂掉电话,拨给铂西。
“铂西,你方便派个司机来接我吗,或者帮我叫个车。”落羽给他发送了详细的地址,在月荷的电话再次打过来时,关上了通讯器。
他背靠着树蹲下来,一手捂着小腹,肩膀止不住发抖。
宝宝,不要离开爸爸。
求求你,不要离开爸爸。
落羽再也忍不住哭起来,泪水混着雨水,早已无法分清。
他低垂的后颈腺体上,布满未消的烂红咬痕,如一朵朵开败的荼蘼花,深深浅浅,从雪白的后颈蔓延而下直至隐没到衣领中。
oga习以为常,只当做alpha向来重玉。其实在旁观者看来,每一处痕迹都是alpha极致的占有欲。
雨势减弱,风雨渐消。
天色已经全黑,树叶沙沙作响,雨水滴滴答答。
远处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夜色包围成一粒黄豆,在浓稠的黑暗中显得弱小无力。
落羽撑着树站起来,他往身后去看,黑漆漆,静悄悄,心里却莫名生出不祥的预感。
灌木丛传来窸窣的摩擦声,落羽警铃大作。
拔腿逃跑时,矫健硕大的黑影朝他扑来,拦住他的去路。低沉的虎啸如闷雷滚过,愤怒的声波在空中激荡,惊起飞鸟冲向天空。
白虎虎口大张,利齿近在咫尺,彷佛下一秒就能咬碎他的头颅。
冰蓝的瞳孔眯成t凶狠的细线,白色的毛发尖锐竖起,浑身上下都传递着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