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荷将落羽抱在怀里,手指伸入他颈间,托起他的下巴。
潮热的泪水打湿她的指尖,月荷的心脏又被烫了一下,心头尝到咸涩的味道。
落羽抬起脸,白里透红的脸颊宛如被雨水浸泡过的玫瑰,长睫浸满泪水,沉甸甸地,不一会便凝成露珠滚下来。
她的手指拂过他的脸颊,带走串串晶莹,双手捧着他的脸,一眨不眨地凝视他的双眸。
很漂亮的眼睛,无论看多少遍,都会感到灵魂的震颤。
她想起第一次近距离看这双眼睛的时候,还是女王给她赐婚,她在宴会上将他牵起来。
其实在那之前,她远远看过落羽被众多追求者包围着,如矜傲美丽的白孔雀。
眼神却像隔着雾气,目光疏离没有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在她牵起他,近距离看那双眼睛时,才发现他的视线一直有焦点,并且眼眸明净情绪袒露无余,她南征北战,见过风景无数,最澄澈见底的湖泊也不过如此。
落羽一直是很容易看透,他的失落,难过,容易被她伤害到的敏感脆弱,他的眼睛从来都藏不住。
出现的难题是,月荷不知道该t如何抚平,她的人生里没有出现过需要哄某个人的经历。
现在她却很想哄哄他,只有一个让他重展笑颜的都目的。
她低头细细吻他,如清风拂过水面,轻柔婉转。
落羽鼻翼翕动,鼻尖还红通通的,他闭上眼睛,长睫如骤然被攫住的蝶翼轻颤着。
月荷的轻吮着他的下唇,试探地伸出舌尖描摹他的唇缝,落羽便本能地微张着唇方便她伸入。
月荷托着他的颈,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许久之后,月荷才松开落羽,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不知道落羽是否听到她过快的心跳。
连打几率不大的战役时,她都没有这样快的心跳呢。
只是和落羽接个吻而已。
月荷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掀起微澜。
好奇怪,她心脏是坏掉了吗,跳得这样快,她又没有做高体力的活动。
月荷抚摸着落羽的头发和他后颈发烫柔软的腺体,指尖过了电流般,泛起酥麻“不是这样,不是因为赵子辰。”
“我没有被他打动过,”她捧着他的脸,看进他眸中,她亦向他展示她的所有:“只有你,只有你而已。你不需要和他比,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裴落羽就是最好的,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人和你在同一位置。”
落羽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月荷。
月荷吻上落羽的眼睛,感受湿润的睫羽蝶翅般细小颤动,咸湿的触感留在她的唇上。
“不要别人,要裴落羽就够了。”她承认地有些别扭,到底是说了出来。
半晌,落羽才从震动中找回声音般,扁扁嘴:“以前是不是,也对别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