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恶意举报人家,实属不应该。”提到去宿舍区卖水果,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印象了。或许没见过骆常庆,可几乎在座的都吃过家里人从骆常庆那里买的苹果、桃子,还有家人买过解放鞋。这时候去单位宿舍卖东西的少,从卖水果一下跳到卖胶鞋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基本上一提大家都有印象。“哦,原来是那位同志啊?的确是,幸亏人家有营业执照。当然,就算没有也不能随随便便扣这样的帽子嘛。”其他人附和。可最终怎么解决,还要继续讨论,并且得与骆常庆那边沟通一下。厂里就派郝荣光为代表,跟厂委的一名干事一起,去骆常庆家里跟他以及他的家属谈一谈,问问他们的意愿。骆常庆没在家,文霞倒是收到他寄来的信了。郝荣光他们代表厂里来问,文霞就说了自己这一方的要求,要求也很简单,让杨芳写检查,再当着胡同里的各位邻居跟他们道歉。“就这个要求?”郝荣光有些诧异。旁边那位干事是位女同志,也有些惊讶。还以为他们会趁机提出更多要求呢,比如让厂里辞退赵建业,或者赔偿之类的。没想到人家就要个道歉。文霞笑道:“对,希望杨芳同志能诚心悔过,以后不要再给人民公安添不必要的麻烦。”郝荣光赞许的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文霞表现的宽宏大量,他们却得面面俱到一些才行,还是问道:“那对于赵建业,你们有什么建议,或者说希望厂里做些什么?”文霞想了想,尽量把常庆教她的说法口语化,道:“赵建业同志毕竟是为你们厂里做过贡献的职工,我们不能让领导们太为难。那这样吧,麻烦厂里领导替我们跟赵建业同志谈一谈,希望他能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和错误性,让赵建业同志给他的家属做好思想工作。”“但是如果他的家属还是执迷不悟,以后再恶意诽谤造谣生事,我们也就不客气了。”骆常庆不会拿文章做‘要挟’让厂里把赵建业辞退,真把人逼上绝路,事情就无法控制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得做那个光脚的,让赵建业继续穿着鞋。至于这么大费周章而不是直接打电话到厂里反应,他是希望能引起厂里领导的重视,让他们对赵建业发出警告,而不是接到电话反应后轻飘飘的几句谈话。郝荣光这边点点头,笑道:“行,我跟王叶同志会向厂里转达你们的意愿,也谢谢你跟常庆同志的宽宏大量。你们也放心,我们一定会对赵建业同志做出严厉的批评,厂里也会引以为戒,加强我们厂职工以及职工家属的思想教育问题……”王叶就是那位女干事,她也说了两句客气话,起身跟文霞告辞,和郝荣光一起骑车离开。因为是来办公事,大家也就公事公办,文霞就没说让郝荣光给郝大娘带问好之类的话。但是道歉也有个期限,这个期限她不希望超过两天。她还得回趟老家,安抚一下心灵受到创伤的婆婆。不过文霞已经给文兰拍了电报,让二姐先替她去家里看了看。廖春华没啥事,她就是生了顿气,气得都没心情挣钱了,加上两个孙子回来哭,老大也回来对着她痛哭流涕。闹腾的不行,她就在家里歇了两天。文兰提着东西去家里廖春华确实没想到,还纳闷:“小九她二姨,你咋来了呢?”知道是文霞发电报让她来看自己,廖春华心里感动的不轻,忙客气地招呼:“让你跑这一趟,还让你花这钱。”“我没事,我就是叫老大家气着了。”文兰就忙问:“大娘,到底是咋回事啊?出了啥事?”文霞没在电报里详说。但是瞧着廖春华气色还行,没病没灾的。“我们老大家那个没良心的,也不怕伤天理。”廖春华气急败坏地骂两句才道,“你说说有她这样的人吗?”“她以前去津店找老二家,结果碰上桩人命官司的事你知道不?”文兰听说过,不过是从邢爱燕口中听说的。虽然表示自己知道点,但廖春华还是抑扬顿挫的给她重新讲了一遍,说到最后才道:“……刚出院的时候她自己也害怕,在家里藏了好长时间没出去,八月十五都没回来过。后来觉得没啥事,就又在家里待不住了,回娘家,去这去那的。”“也是倒霉,她这那的去,让那杀人犯看见她了,一直盯到宿舍,盯了她好几天。”说到这里还补充一句:“这是人家派出所的人问出来的。”又接着说:“那杀人犯盯上她不是为了灭口,他是为了要钱,他得吃喝啊,还想跑路,又没有介绍信,身上还没钱,就想跟她要两个钱,那天就让人家堵一条胡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