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不来钱,净惹人讨厌了。”廖春华气道,“咱不稀得搭理她。”“可不是。”骆常庆拧着眉,有些担忧地道,“不过啊,我大嫂这种人也不能小瞧了她。这种人传染力度特别强。谁跟她接触的多,说话说多了,好好的人就能让她带歪。你想想你以前跟她好的穿一条裤子的时候,是不是不干好事?”廖春华一噎。小儿子好久没这么噎她了,还是熟悉的感觉。不过现在她不会跳脚的生气了,她现在可有见识了,分得清好坏呢。就是有点难堪。她松弛的老脸一红,飞快的瞥一眼小儿媳妇,再瞥一眼那边的小孙女,忍不住悄悄踢了小儿子一脚。心说你说这个单独跟她说就是了,干啥当着文霞跟孩子的面说她啊?不过说的倒是实话。“我那不是…那不是没事干吗?净叫她戳哄我。”廖春华不好意思地说,“你不早点点醒我!”骆常庆丝毫没有觉得老娘尴尬,道:“现在也不晚,我是看你现在快成女中豪杰了才跟你说这些话,要是放在以前,我说了你信吗?但是我相信我娘,你现在肯定信,关键是能听懂,能明白我的意思,对不对?”“我信!”廖春华语气坚定地道,“你说吧!”骆常庆语重心长地道:“我想说的是,娘啊,到达现在的高度不容易,可别把自己的档次再降回去了。”“我保证不降!”文霞忍的嘴角直抽,低头去哄儿子。她算是弄明白婆婆现在为啥转变这么大了,都是叫常庆哄的。以前是让刘美青哄,现在是让小儿子哄。不过一个带着她嚼舌根,一个带着她挣钱。就看婆婆跟谁走的更长远了。妈呀,老父亲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这辈子是彻底换属性了吗?她喜欢这种转变。骆听雨收起脸上的震惊,随后忍不住替刘美青点了根蜡。她觉得老父亲这辈子态度太坚定了,有种铁了心要把大伯一家坑到谷底的意思。先分解大娘跟奶奶的婆媳关系;后头会不会分解奶奶跟大伯的母子关系啊?真要是这样她可就省心了,根本不用等她长大把上辈子受的委屈找补回来,老父亲连本带利就能收干净。若真如此,那就没她啥事了,就专心成才吧,以满足老父亲想培养个优秀女儿的心愿。骆听雨翘着嘴角忍不住开心,决定等等多读一会儿字典。这一世的老爸简直是…神勇机智,无比拎得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爸才是重生回来的那个呢。一高兴,又多啃了半个玉米。廖春华吃完饭回到她自己的老宅,突然琢磨着,小儿子挣的肯定比她还多,咋没听着他要计划往家里添点啥呢?就多那台风扇和收音机,不准备也添点家具啊?想着抽空问问,结果第二天开始卖起鞋子的时候就把什么都忘了,一门心思挣钱。骆常庆则把剩下的豆饼分到其他村子里消化掉,还卖了不少解放鞋。家里,文霞没再留豆饼,村里要的已经快饱和了,没要上的就没要上,只能等下次。倒是解放鞋一上午就卖出去上百双。中午俩孩子睡了,她都没顾上睡午觉,一直有人来。解放鞋在村里是好卖。骆常庆把各个村子转了一遍,自然没落下小李庄和上杨村。骆立春听说她弟弟不光卖豆饼,又鼓捣起了解放鞋,一双鞋比供销社还便宜五毛钱,听的心里也直痒痒,却又拉不下脸去买。她总觉得弟弟怎么着不得主动上门来一趟?谁知道等到天黑也不见人来。倒是她自己本家的妯娌有买的,拿过来给她看:“真是平商鞋厂的鞋,你弟弟太能耐了,居然能卖的比供销社还便宜。”骆立春脸绷的特别难看:“净胡鼓捣!”他咋啥都倒腾?真是没良心的人脸皮也厚。还跑来小李庄,亲姐姐就在这里都不登门,他咋那么好意思呢?也不怕人家笑话他。上杨村刘家养着猪,就是不买鞋也得买豆饼,不然谁知道多久才有来村里卖的?可去买豆饼的时候,见人家拿着一双双新鞋,又实打实的便宜,心里翻来覆去的拧了拧,最后也掏钱了买了几双。这会儿不买,要是真让骆常庆说着了,下回涨价了呢?而且这解放鞋价格确实一直在涨,从最早的四五块涨到七八块,现在供销社都卖十块了,搞不好等天凉快了真能涨到十一二,那时候买多亏的慌啊?心里始终别别扭扭的,回到家忍不住跟儿子嘀咕:“你姐这个小叔子真是太抠门了,自家亲戚都不说给让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