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围其他的贵女们碍于谢檀的身份,又没了杨寻真引见,也不敢擅自上前同她搭话。结果就是堂堂一国长公主,身边竟空无一人。
白芍已经被她打发下去歇息,谢檀环顾一圈,本以为自己最惨,不经意抬头一看,却发现假山上还坐了一人,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正是那李遇秋,她背靠凸起的岩壁,右手扔着花生米往嘴里送,左手食指上还勾着一壶酒,眼睛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一处嬉闹的人群,不时发出几声嗤笑。
谢檀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可不就是杨寻真?
这李小姐如此看不起那杨寻真,她们之间有仇?
似是察觉到谢檀目光,那李遇秋白了谢檀一眼,便毫不犹豫转过身背对着她。
又是明目张胆的藐视,谢檀有些莫名其妙,她跟自己也有仇?
满院子都是觥筹交错,谢檀没了观赏的兴致,打算寻个僻静的地方先坐着,左右宴会还未开始。刚走上石子路,就发现了后面跟着的小尾巴。
她无奈停住脚步,“还不赶紧出来?季殊合。”
“嘿嘿,殿下怎么知道是我?”对方有点不好意思,从花丛后钻出来。
还不是你身上的白檀味,越发浓了,连花香都挡不住。
谢檀在心里诽复,但她并未说出来,只是好奇反问他,“你怎么也过来了?”
“难道本公子不算青年才俊么?”
季殊合闻言有些诧异,突然上前一大步,站在谢檀面前,如孔雀开屏般转了一圈,身上沾惹的花瓣簌簌掉落,似雪飘然,映其衣袂,更添几分风流倜傥。
谢檀上下扫他一眼,他今日穿了件竹青白鹤纹长袍,腰间坠着鸽子血玉佩,高马尾用红丝带束着,竹扇晃动间,额前几缕发丝随风舞动,瞧着是要比平日里意气风发许多。
玉壶公子,实至名归。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季殊合见谢檀半天不说话,脸朝前一伸,似要看清她脸上每个表情。
“不过尔尔。”谢檀被他动作惊住,往后一退,目光闪躲,有些心虚,转身便要离开。
熟料季殊合听了她这话顿时炸毛,没注意对方面色有异,追在她身后就要讨说法。
“这还不过尔尔?本公子这张脸不管去哪家花楼都是头牌,鸨娘见了我恨不得整日烧香念经,把我当菩萨供起来,多少人抢着都要见我一面,殿下你要求”
“”
谢檀步子越发快,她很想捂住耳朵,不愿听他这些浑话,怎么会有人自甘堕落,跟花楼的姑娘比啊?
季殊合亦步亦趋紧跟在她后面,嘴里还在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