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清声音振奋,“那下官在此替那些士子们多谢殿下了。”说完他便起身向谢檀深深行了个礼。
谢檀定定地看着他,没做声,等他行完礼后才道了一句,“无妨,不过眼下有些事还需要你去做。”
“你去替我打探一下,那六品小官姓甚名谁,然后带他来见我。”
“是。”
张清退出去的时候,正赶上白芍带着穆怀愚身边的小厮来报,那人跑的跌跌撞撞,人未到,声已至。
“殿下,求您救救我家郎君!”
殿下轻薄我!
三钱扑通一声跪下,语气焦急,泪眼巴巴地望着谢檀。
大约是来人未听通传就闯了进来,谢檀眉间闪过一丝不耐。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白芍,见对方依旧垂眸慎微,不见半分着急,她这才把目光重新转向屋中跪着的三钱身上。
“说说吧,穆怀愚怎么了?”
三钱等了半天,才听到谢檀问他,顿时又惊又喜,急于想把话说明白,无奈到这关头,嘴皮子又开始打哆嗦。
“殿下您也知道,我家郎君身体底子不好,昨夜磨药熬了一晚上,今早起来就不行了。我还以为郎君是老毛病犯了,急忙端了一碗参汤过去,可谁知郎君喝了”
他说着说着又哭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郎君喝了一口之后,竟吐了一大口血,现在已然是昏过去了。”
谢檀听他说完,神情没多大变化,“去请大夫了吗?”
三钱看了白芍一眼,“还没,白芍姑娘说现在殿下在府,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出入,除非有殿下您的令牌才能出府请大夫。”
谢檀听了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只从腰间解下一块金镶玉圆牌,扔在地上,“好,你现在拿着令牌去找林叔,让他带你去医馆寻个大夫。”
三钱捡起令牌,感激涕零的三步并作两步离开。
“走吧,陪我去院子里逛逛。”谢檀示意还在屋中站着的白芍。
主仆两人一路穿过抄手游廊,逐渐来到了雪霁亭。此亭台四通八达,位于公主府中央,居高临下,四时之景,尽收眼底。
春望绮林,花木扶疏,芬芳馥郁;夏赏碧荷,荷叶田田,红莲映日;秋品丹桂,满园金黄,灿若云霞;冬观腊梅,枯木寒枝,朱墙银装。
四境之景,随时而变。
如今是冬日,只能看到玉树琼花。谢檀站在亭子前,眼睛定定望着游廊,半晌,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看那三钱可真急,可怜那大夫被他拉得跟头牛似的。”
白芍听到她声音,才敢抬头朝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