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光闪到,眨了好几下才适应了亮度,我忍不住伸手去抱抱枕,想埋进去舒服地蹭两下。结果手刚碰到算不上多柔软的一堵墙壁,就被另一只手扣住,带着些许湿润的柔软触感落在指尖。像是小鸟轻轻啄着泥,一下让人从指尖悸动到心底。视野中金色头发的男性比我提前醒来,他的眼神像温水一样拥着我,发现我迷茫地望着他,便抚上我的脸颊,声音沙哑又温柔:“早上好。”他的嘴边含着清清浅浅的笑,如同一幅以日出为背景、一点也不刺眼的画,占据住我的整个视野。见我不答,金发的男性将手绕到我的身后,用指腹耐心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还不忘亲亲我的脸和嘴巴,又叫我:“月,早安。”我的眼睛被他亲得眨了好几下,熟悉感终于在头脑里放大,变清晰,七海那双灰褐色的眸子盛着温馨还有其他所有可以称得幸福的情绪。他就这样笑着拥抱着我。[某天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醒来后,恰巧有人正专注地等待着我。][他也许已经等了很久。]我终于挣脱起床呆乎乎的气场,望着他,手指轻轻抓住心口前的布料,揪出褶子。[真诚的温柔在金色的阳光中全都给了我,我就想这会不会也完全属于我呢。][就想,这会不会就是爱呢。]被窝里好温暖,他的怀抱里也好温暖。我想在里面做个巢,把自己这只懒惰的鸟儿,塞进去,度过剩下所有冬天,或者盖着一条小被子吸着冰甜橙饮料,与他一起吹着空调。“建人……早。”——能再亲近一点吧。七海愣住,我抿着嘴,有点发怯:“也可以这样叫七海吧。”——拥有……他吧。“kenntosan,kennto。”我念着这个名字,最后还是害羞地改回叫得更熟练的称呼:“七海海。”他的喉咙中漏出一丝仓促的气声,紧紧地将我揉进怀里,捧着我的脸,眷恋至极般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闭上眼睛:“早安。”我望着那双狭长的眸子,情不自禁闭上眼睛,被他引导着,交换了一个绵长的、软乎乎的吻。一个,只能让人感到甜蜜的吻。不知道有没有谁的心偷偷藏在胸膛里化成泉水了。……因为两个人都忘记定表,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十点。我像个胆大的鹌鹑赶走猛禽霸占据他的领地一样占据了七海的房间,开箱翻出杂七杂八的东西,在七海干干净净的床头柜上摆了一排。想这样把他生活的角落里放满我的东西。七海的睡衣总在行走时绊住我,但我已经放话说自己忘记带睡衣,也不好意思重新换上,只好穿着那套如同水袖和父亲西装裤一样长的灰蓝睡衣在他家里到处跑。悠闲的一个上午,我枕着七海的腿,咬着棒棒糖刷手机聊天,他倚着沙发看报纸,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发。感觉自己莫名代替了猫咪,我想着,对七海说:“想养猫咪。”“那只咒骸狗不是也在养吗?”他拨了拨我的刘海。“它每天醒来的时间太短了……不过也是,我已经有猫咪精灵了,唔,回来我们去给咒骸买项圈吧!”“取名字了吗?”我肃然回答:“汪酱。”“……我还以为这是你的爱称。”七海好笑地说,“听五条先生说,被它吞食的咒灵是人类恶产生的,不想取个更有意义的名字吗?”我嘀嘀咕咕:“叫恶人好了。”“真是简单易懂的说法……我还以为叫真人更有意思一点。”七海翻了一页书,“随你好了。”“那我还是觉得汪酱最可爱。”“好吧,”他纵容地说,“我溜汪酱的时候会尽量让它记住这个名字的,看样子它还比较年幼,是很好教导的阶段。”我小声欢呼一声,心满意足地继续去看手机。中也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不久告诉我最近在同某个武装势力斗争,据说里面有个非常欠揍的青花鱼和其他一群没有战斗力的家伙——总之是非常难懂的描述——让我不要担心。……我也一如既往因为谜之敬畏没敢告诉他我搬来七海家暂住的事情。然而就在我低头的瞬间,曾经给我留过电话的乱步侦探先生意外发来讯息。[乱步先生:马上会有令人快乐的聚餐,很久之前说的甜品,我想你都做出来了吧~邀请你来宴会一起diy哦~][乱步先生:正好能来回收一下中也君——虽然是在书里。][乱步先生:不过友好协议都订下了,原地放他出来应该没问题吧。][满月:乱步先生居然认识中也,还推理出中也和我认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