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上那对羊脂玉镯子,秦晚开始梳洗。胜负心被秦晚激了起来,九爷扬起下巴:“试试就试试。”“一局一万两,等从宫里回来就开始摆。”秦晚很干脆。九爷看了一眼镯子,戴到她手腕上,似乎更好看了。“好男不跟女斗。”他转身去外间用膳。一万两一局,他疯了才会和她打这牌!秦晚还侧脸和他说话:“五千两一局也行~”“不来,爷很忙。”“三千两一局也可以。”秦晚继续。九爷摇头:“你才是掉钱眼里去了吧!”“一千两总成了吧,你不会不敢吧。”秦晚连激将法都用上了。上上辈子这狗男人打牌的技术就很一般,准能捞一笔。九爷朝嘴里塞了两个饺子,囫囵咽了,把金馓子汤“咕咚咕咚”大口饮净,起身:“你可快些个,迟了爷可不等你,到时你就跟在马车后面跑。”“笑话,九贝勒府还差马车?你不等我,我就再套一辆。”秦晚觉得他越来越幼稚了。“不成,两口子一块进宫,哪有坐两辆马车的?让人瞧见了得笑话咱们是暴发户做派。”“你本来就是暴发户。”秦晚嘀咕。“你说什么?!”“用膳。”秦晚朝嘴里塞了一只荠菜饺子,心情甚好。新的一年,从气死狗老九开始~九爷转身出去,大约去东厢房看两个孩子了。傅嬷嬷手里捧着两对护膝过来:“奴婢方才在碳笼外给您烤了烤,待会您可注意着点,别被人瞧出来您戴了这个。”“放心吧嬷嬷,今儿个穿吉服,瞧不出来的。而且,那么多人呢。”秦晚掀起衣服绑好护膝,又走了几步检查一下,然后把另一对护膝也揣在身上。待上了马车,便把护膝放到老九膝上:“给你的。”九爷看了看,面色微微转晴:“你亲手做的?”秦晚还没捞着说话呢,他已经想到了用处:“今儿个要磕那么多头,戴上这个倒着实不错。且也瞧不出来。”就说嘛,这婆娘自大婚时就爱惨了他,大过年的怎么可能不给他礼物。他已经自顾自开始系护膝了。系好后,他活动了几下,点点头:“不错,福晋有心了。”秦晚耸肩,要不就随他去吧。不过,她很好奇,如果她实话实说,这狗男人会什么反应。就……很想看到他吃瘪的样子。“咳……”秦晚清了一下嗓子,成功把正打量护膝的九爷吸引过来:“这护膝,其实不是我做的。”九爷微微眯眸,打量了一下秦晚的神色:“你放心,爷不会嫌你针线功夫差的。”???秦晚满脑袋问号,到底是这护膝的针线太差,还是九爷对她有天大的误会,还是他实在太自恋了?有做针线活那功夫,她躺躺不好吗?怕她不放心,九爷还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以后爷也不会使唤你做针线活。爷知道你不爱做这个。”想当年秦晚因针线活不好,董鄂家便找了几个江南的绣娘,帮她绣要在大婚后献给老太后等人的绣品。结果找的绣娘技艺过于高超,绣品深度爱好者太后娘娘以为真是秦晚亲手做的,当场拿了自己的一条帕子来问秦晚针法,臊得秦晚恨不得满地找洞的事儿,大家都还记着呢。九爷当时就在当场,自然也记得。秦晚无奈,深觉大约无论她怎么说,九爷都不会信了。九爷心情很好,又问秦晚:“过段日子,爷要寻个由头去泉州一趟,那边来往的洋人多,稀罕东西也多。你有什么想要的?回头列个单子,爷都给你带回来。”只是泉州距离京城甚远,皇子无诏不得出京百里,他还没想好到底找个什么理由去。·进了宫,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很快就到了朝贺的时辰。新年朝贺要行大礼,哪怕戴着护膝,连续九个头磕下来都不太舒服。得亏已经搬出宫来,不然在宫里天天磕来磕去,她真怕自己会磕出关节炎。不过好在有赏赐拿,不算太亏。太后、康熙爷、太子太子妃、佟贵妃、宜妃都很大方,跟在身后的紫玉赭叶和金斗银斗都快拿不下了。在宜妃宫里,和五爷一块陪宜妃说了会话,秦晚便和九爷回府。刚给三淑发完红包,小太监就来回禀:“福晋,四爷家弘晖阿哥来给您拜年。”诶?弘晖主动来拜年?这个侄子可以呀~秦晚挺开心。但正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娃的九爷有些纳闷:“弘晖还专门来给咱们拜年?”以前怎么没见这小子如此孝顺?秦晚打马虎眼:“侄儿越大越懂事了,况且咱们隔墙住着,来也不奇怪呀。民间百姓过年时,宗族里的子侄不都要去长辈家里挨个拜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