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很不给面子,直接问:“是你想让我去,还是八嫂想让我去?”“有什么区别吗?”九爷不耐烦:“八嫂这几日身子不太好,你不代表咱们两家去,谁去?”“八嫂要去,派她身边的嬷嬷去便是,指使我干什么?同样都是皇子福晋,难道我要为她鞍前马后,看她脸色行事?”秦晚根本不想在九爷跟前装。九爷放下茶盏:“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吃呛药了?”“我和四嫂也不算很熟,不想去。”她不想去,理由便多的是,甚至还故意道:“再说了,弘晖那孩子一向身板偏弱,这又得了急症,我觉得还是不往跟前凑的好。不然万一有个什么,说不清。”“众人都说四爷是个冷面阎王,万一他儿子沾了什么脏东西,九爷就不怕他迁怒咱们吗?”秦晚盯着他。九爷久经商场,又是个管事皇子,经常在前朝和那些官员斗法,脸皮早就练厚了。没露出什么,只掩饰一句:“瞎担心什么,咱们送的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怎么可能赖上。再说了,人家弘晖也未必会出事。你别乱说话。”秦晚垂眸:“今儿个晌午,我做了个奇怪的梦。”“什么梦?”“我梦到弘晖没了。”九爷这回终于心惊了,低声呵斥。秦晚只盯着他继续:“不知道为什么,他死后魂魄竟来找我,说有人故意害他。还说,是因为有的人生不出嫡子,就不想让别人家的嫡子活下来。”“你什么意思!诬陷表妹是不是?”九爷瞪眼。他口中的表妹,自然是从小就在跟前的八福晋。“秦晚做认真思考状:“若这梦是真的,那必得是极有手段的人才做得到,八嫂有那么厉害吗?”这话简直就直接说到八福晋脸上了。那辈子的记忆告诉她,康熙朝的皇子福晋中,手段厉害到敢伸手到别人后院的,统共也没几个。八福晋排思来想去,九爷得出一个结论:他表妹心狠手辣瞧见别人家有嫡子就难过,这没错。但不至于去害一个没竞争力的老四家的嫡子。他板起脸:“以前爷觉得你做事还算周到,如今怎么蛮不讲理?”“还算周到?”秦晚真被气到了:“以前我掏心掏肺,自认皇子福晋中再没有比我对自家爷们上心的,什么脏的烂的苦的差事我都没少做,你竟只有还算周到四个字?”不是,爷就谦虚一下,怕你骄傲,毕竟你这两天实在过于蛮横,九爷心道。秦晚已经转身要走:“你们爱找谁找谁去,本福晋不伺候了。”???九爷这回更懵了,也不坐着喝茶了,起身跨步上前拉住秦晚手腕:“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脾气?只是让你代表咱们两家去老四那边走一趟,怎么就能把你气成这样?”九爷从没被哪个女人这样甩过脸,偏又有事需要秦晚去做,一时连生气都没想起来。“要去也可以,”秦晚伸出手。九爷看着那白皙纤细的手,忽然明了,换上一只笑脸,握上去。还以为到底怎么回事呢,原来是想他了。正好,他最近素的很。秦晚嫌弃地从他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拿帕子擦了擦,然后就把帕子扔到他桌案上,嘴里蹦出冷冰冰两个字:“对牌。”对面的男人一向自负自己的皮相人间少有,万没想到竟有被自家婆娘嫌弃至此的一天。“你什么意思!”九爷真恼了。不想做事还有的商量,侮辱他的脸不行!“对牌,不给我就走了。”秦晚嫌弃,根本不和他掰扯。“什么对牌?”他强压着火气。“你每次去钱庄银号兑银子银票的专属对牌。我很久没出去好好逛逛了,带现银不方便。”秦晚心中早有了连环计划,见自己这么甩脸色老九都没把她怎么样,便知隔壁老八那两口子是一定要她去看弘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