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肩膀,后背,大腿,屁股……最后是腰,带劲地拧一把,牧明毅评价道:“瘦了,我都碰着骨头。”“瘦什么啊!”宁晖然气喘吁吁,精神刺激叠加看似幅度不大实则内力抗衡的动作让他吃不消地软在牧明毅身上:“你掐我胯上了……”本以为中场休息,话都没让说完,牧明毅的手直接伸进衣服底下,探他后背的湿汗,粗细匀称的前臂带起t恤下摆,一截白花花的腰间嫩肉裸露出来。宁晖然‘操’地一声又投入战斗,一边跟牧明毅过招,一边嘴里亲哥哥好哥哥地一通瞎叫,这么热闹还不忘惊惶地四下乱瞟,竖起耳朵聆听动静。或许剧组的人都在集中精力准备别墅下一条夜戏,外边确实没人,耳边响起牧明毅的声音:“回过神了?”宁晖然瞪大眼睛,一时茫然,忽地像悟到什么,额头重重砸向牧明毅肩头:“哥啊,我他妈要被你吓尿了。”何止如此,在一剧组眼皮子底下跑道外边偷情,但凡有心疾的都能整趴下,宁晖然长吁一口气,知道他哥就是逗他,想他把跟于力磨剧本时进到夏培那一部分给拔出来。现在算是成功抽离,却带来不怎么好的另一种后果:“都要开拍了你闹我,搅和我入戏……”宁晖然一口咬在牧明毅肩膀,轻薄的衬衫留下一个浅浅的嘴型湿痕。“你入戏还难啊?”拉好宁晖然腰上的衣服,牧明毅抬起手腕看表。“……不难。”宁晖然闷闷地答话。怎么会难?牧明毅没换下戏服,一身成心海的味道,只要宁晖然闭上眼把心沉到戏中,他抱的就是那个倾慕过,纠结过,爱过,背叛过他的人……远处突然穿来一声叫嚷,有人来喊牧明毅回去,说开拍了,牧明毅探出身,手朝那人晃了下,吓得宁晖然后背绷直,使劲往犄角挤,蹭上一身的墙灰。为宁晖然拍下去,顺势从肩膀一路滑到手腕再到手,牧明毅走前拉过宁晖然一根手指头,在指肚上狠劲一掐,宁晖然哎呦叫一声,听到对方跟他说:“别做夏培太久。”指甲印深浅不平,微微发痛,宁晖然用另一根手指捻着,摩挲着,呼吸有些沉,他把脑袋一点点探出墙外。厚重的云遮蔽月光,孤零零的照明灯下,男人拖出一条长长黑影,快步往别墅走。脖颈一凉,有什么从头顶上方落下来,宁晖然仰起脸,雨滴从深不见底的高空密集地往下掉,打得他眯起眼睛。下雨了。雨势变大,沙沙的碎雨声从窗户缝隙传进来,很快雨水连成片流动在窗外,模糊视线,虽然山林的夜足够黑,大雨正在不遗余力地冲刷天地,车灯晃过来的那个瞬间还是让夏培在叫出声前用力捂上自己的嘴,他认出这个车。手背咬出湿润牙印,成心海从门外携着一身风雨进来时夏培就保持着一只手悬在半空,另一只手堵在嘴边的样子。明明惊愕害怕的眼神中蓦地有了一丝希望,却在看到一同跟进来的秦燃时被彻底熄灭,那种失去光亮暗淡下来的目光,从期待地注视到垂下眼不看,夏培的神情完完全全落在成心海眼里,紧跟着,夏培抽动一下嘴角,像在笑。没有时间管他怎么想,成心海冲过去,中途腿往下跪,几乎是滑到夏培跟前。这是一间面积不小的独栋别墅,有楼梯,有房间,有沙发,有电视,有茶几,有两个人,这是成心海一眼看过去厅中的样子,他没有多余的视觉空间,转角沙发靠墙那侧,一个被铐在暖气管道上,跪在地上的瘦弱男孩占据他大部分的视线。扳起夏培低垂的头,成心海用力在夏培脸上揉着拍着,叫他名字,问他有没有伤到哪里,他往他身上摸索,像是在检查,夏培却不言不语,只是身体伴随成心海的动作晃动,成心海只觉得夏培哪哪都是软的,像在摆弄一个玩具娃娃,当下心急地冲他叫:“听到我说了吗?!你怎么不说话啊!”夏培狠咬着牙,看得出在忍什么,两侧颌骨微微发抖,搞不懂是还在生他的气,还是这一天一宿锁在这吓得,成心海怒火烧红了眼,吃人一样盯着秦燃,抓着手铐使劲地晃:“这他妈什么?!打开它!给我打开!!”吼叫过后,站在茶几旁交谈的两人停下来,同时扭头看他。进门后,成心海不管不顾地冲向夏培,他没发现沙发上本来坐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先窜起来,是秦燃及时对他摇头使眼色才让这个男人改变主意。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会儿暖气管那边的两个人,这人走向秦燃,跟他说话。秦燃和成心海进来前,靠坐沙发的两人,一个看电视,一个玩手机,那个玩手机的现在依旧玩手机,头也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