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自然地去探他身上的湿度,摸到的地方却像生出把火,透过裤子都能感到牧明毅掌心的热,宁晖然敏感地泛起一身鸡皮疙瘩。克制着,宁晖然聚精会神地给牧明毅找一些手脚稍长的大号衣服,刚把上衣和裤子扔过去就想起他这没有没穿过的新内裤。怎么办?宁晖然提出这个问题,他知道浴室淋那么久内裤一定湿透了。牧明毅说他不用穿。宁晖然惊讶回头,不是故意地,却恰好看到这个人把身上的黑色长裤从脚踝脱下来,扔到一边,跟着内裤一脱到底……宁晖然心猛地提起来,视线再也无法移动,他看过一次这样的牧明毅,是在夏培家中的浴室,那个跟成心海和好的暴雨夜晚。当时,他特别喜欢看,在片场于力还给他看过回放片段。那是他第一次对自己性向有一个颠覆性的认知,也是第一次察觉到那个在他心头为牧明毅滋生出来的爱情小嫩芽一一而现在又一次证实他不但喜欢,还很想要,想到呼吸发重,全身燥热……宁晖然立刻转回头。手底下随便做着什么,嘴跟话痨一样停不下来:“那……那多难受啊毅哥,要不我给你拿去,你把房卡给我,你放在哪儿好找吗?不然我问问菲姐,嗨说什么呢,这东西她哪儿会知道,哎呀我特么傻了,楼下超市买一条不就得……”像被烫到,宁晖然猛地打起哆嗦,他自己都能感到腰背上的皮肉震颤。一只手贴上他的侧腰,也不知他本身皮肤太冷还是对方手心太烫,那种感觉跟一把滚热的烙铁烙下去没区别。宁晖然觉得他的腿都在发软发抖,随后跟上来的是一具同样温度的胸膛一一牧明毅用跟他差不多的抬手姿势,贴在他后背将摇摇欲坠,即将瀑布般倾倒下来的衣物往回掖了掖。酒店衣柜有分隔,宁晖然嫌下边太潮,特意把衣物码在最高层。他差点就被自己衣服当场砸到脸。“看你凉的,快把衣服穿上。”被自己这边一衬,牧明毅身上简直火炭一样,宁晖然手忙脚乱地随便抽出两件衣服往身上套,也没多看一眼牧明毅穿他衣服合不合身。这会儿门铃响起,餐到了。对宁晖然笑笑,牧明毅低头操作手机,坐到床头靠墙,门外无法看到的地方。见满地狼藉,好像遭过劫一样的房内情景,酒店送餐的服务生瞪大眼睛,就在他还想伸脖往里多看一些时,门重重关上。牧明毅点的很清淡,一份清汤鸡蛋面,饶是如此,宁晖然也觉得香气扑鼻,他真是饿了。抱着面,在牧明毅脚边扒拉出一片干净的地方,宁晖然盘腿坐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从手机抬头,牧明毅上下打量他,笑问他干嘛啊。“这离你近。”吸溜一口面,宁晖然仰头对牧明毅笑,对方眼不离手机,手伸过去,在宁晖然脸上轻轻滑弄,动作尽显亲昵。宁晖然也不介意,他太喜欢牧明毅的碰触了,一边把腮帮子吃得鼓鼓的,一边把它往牧明毅手指上送。吃着吃着,或许不再那么饿又或者被心事打扰,宁晖然停下来。他臊眉耷眼地用筷子搅动剩下的面,说:“毅哥,蒋雨寒真没事吗?那小子脾气差,还爱急,对我又恨之入骨,那么激动地跑走,不会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吧?”“他什么都不会做,”牧明毅敲过去最后一个字,把手机放下:“雨寒不会干出对我不利的事,在他眼中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他同样不会再对你做出任何不该做的事。”听到这话,宁晖然一怔,说不出来为什么,心头一阵不舒服。“他找我,本来我也要跟他谈清楚,让他亲眼看到更直接,这样可以,”把床上剩下唯一一个枕头靠在后腰,牧明毅拿过床柜的烟,叼进嘴问宁晖然:“有火吗?”一个抛物线扔给他,宁晖然把面冲进马桶,回来要过火机,自己也点上一颗。“蒋雨寒任性惯了,有时候行为很幼稚,尤其跟我,对一些影响不到他的人就会肆意妄为,不想收敛他的脾气,但他这人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善于权衡得失,也拎得清状况,知道你跟我有床上关系,不会像以前那样,你不会再见到他在你眼前晃,更不会被他莫名其妙地骚扰,”牧明毅轻笑,嘬了口烟:“你会消停很长一段时间。”烟沫飘飘洒洒,两人一起抽效果翻倍,宁晖然起身光脚踩过满地棉絮,把阳台落地窗打开一些,也不知道酒店房间的烟感灵不灵敏,再浇水下来他这儿真要不得了。坐回来,一抽到底,烟气把宁晖然熏得眯起眼,一声不吭地抽完一根,又点上一根,抽到拿不住时,他抬起眼问:“毅哥,你为什么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