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音微微蹙眉,惑然的眼神对上他:“我们毕竟不是真夫妻。”住在程慧那,岂不是会露馅?她也不能可耻地再占他便宜。程越霖:“……”被她噎得无话可说。这两天她处处避着他,不仅是午饭不送了,临睡前的晚安也没了,只有他每晚抱着手机等着回复。程越霖以为她是在意那条莫名其妙的绯闻,状似不经意地把官博的澄清转发给她,只收到她一个问号。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没了其他办法,却也不知如何求助,只觉得每天的憋屈更浓了些。思及此,程越霖轻嗯了声,又轻叹口气:“你要是不想住家里,住酒店也行。”“嗯。”阮芷音点点头,不置可否。——送走程朗,阮芷音和程越霖也迎来了月底的这场‘蜜月’。直到从程越霖手中拿到机票,阮芷音才知道这场‘蜜月旅行’的地点在斐济。阮芷音喜欢海岛,斐济倒是她很想去的地方,还曾和留学时的室友约过一场旅行,只是最后没有成行。登机后,阮芷音调整座位躺下休息。昨晚程慧接到程朗后,她熬着时差陪程朗视频聊了会天。今天收拾行李起得又早,她这会儿实在困极了。好在还有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头等舱的座椅也宽敞舒适,可以再补补眠。然而才刚刚躺下,耳边便传来了空姐娇柔的询问声——“先生,您需要什么饮料?”“温水,谢谢。”男人的回答言简意赅。许是见阮芷音已经阖眼躺下,问完了程越霖,对方直接略过了她,转身回了前面的机舱。过了会儿,空姐端着水杯走来——“先生,您的温水。”“谢谢。”“应该的,请问您现在是否需要用餐?”“不需要。”他们定的是下午两点半的飞机,凌晨抵达,这会儿应该只有些点心,没有正餐才对。阮芷音还没有睡熟,这会儿听到空姐的话,轻蹙下眉,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对面的女人挂着温婉得体的笑容,眼眸含羞带怯,瞧着身旁的男人。她很快明白过来,对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默默瞥了眼那张清俊帅气的轮廓,心底滋生出一闪而过的烦乱。可她这个同样心怀不轨的,似乎也没有什么立场拦着人家献殷勤。理智这么告诉她,然而阮芷音却无法忽略刚才那一瞬间的不快。一边在压制,一边在耸动。“醒了?”程越霖侧目过来,散漫挑眉,抿唇道,“早上起床不是嗓子哑?喝口水再睡。”言毕,他将水递给阮芷音。见到这幕,空姐的笑容僵在脸上。大概是阮芷音登机后便没和程越霖说过话,对方不知道两人竟然认识。阮芷音压下情绪,恍然点头,从男人手中接过了水杯。两人的无名指上,是同款的婚戒。空姐尴尬作别,悻悻离去。——十小时后,飞机终于抵达南迪机场。阮芷音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上盖着条柔软的毛毯。思绪渐渐回笼,突然意识到什么,视线下移,落在了两相交握的手上——她面色微怔,连忙松开。继而烦恼蹙眉,心想——难道真是自己那点不轨的心思太过旺盛,以至于睡梦时都不忘占他便宜?程越霖瞥她一眼,淡淡抿唇,面上看不出情绪。斐济的凌晨四点,两人下了飞机取了行李。出机场后,坐上了管家派来的车,一路抵达酒店。办完入住,前台的那位小麦色肌肤的年轻姑娘微笑着将房卡递给程越霖。然后又转头看向阮芷音,态度颇为热情,用操着带了些口音的英语道:“对了女士,后天晚上酒店前的海滩有篝火晚会和烟花表演。”阮芷音没想到对方会单独提醒自己,想了想,大概是登记入住信息时看到了后天是她生日。于是她也回了个笑容:“谢谢。”程越霖不动声色地瞧她一眼,唇角勾了起来:“走吧。”他们定的是独栋的海景房,还有几百米的距离,需要坐酒店的观光小车过去。酒店的服务生推着行李车,跟在两人的身后,负责把行李送过去。上观光车时,程越霖顺势来牵她,后者却默默缩回了手。“怎么了?”男人眉梢微动,掀起眼皮看向她。阮芷音叹了口气,委婉道:“这是在国外,我想应该不用再装亲近了,你觉得呢?”程越霖扬下眉,继而拖长了腔调:“装亲近?”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阮芷音微顿。可不管怎样,她还是要淡化心底那种想要占他便宜,甚至想要不讲道理独占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