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琂的喉结随之滚动,滑过沈时因的手心,触感很清晰地传了过来。他说:“对,就像这样。”
即便如此,沈时因也没松开手,反倒是就这样亲了下去。
这天晚上沈时因留宿在了这里。她第二天早上洗完澡出来没衣服穿,钟琂给她找了一件自己的衬衫,由于太宽大,刚好能遮住屁股,也就不用穿裤子了。
沈时因坐在桌前吃早饭,钟琂站在衣柜前穿衣服。他脖子上那圈红痕很明显,沈时因不太确定地问:“这不会是我掐的吧?”
“不止,你还咬了。”钟琂把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问她:“这样是不是就不明显了?”
沈时因偏着头左看右看,观察半晌,“好多了。”
钟琂搬了张凳子坐在沈时因旁边,对她说:“你别再跟我吵了。”
沈时因撇了撇嘴,不满地说:“谁跟你吵得起来?永远都是你有理。”
大概是察觉到沈时因又要生气,钟琂忽然主动拿起她的一只手,展开以后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沈时因:“……你干什麽?”
钟琂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麽生气,但我想让你消气。”
沈时因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收回手说:“我又不是暴力狂。”
沈时因一直留到周日晚上才回去,钟琂出门送她,送着送着又变成留宿在她那里。
新的一周,大桥正式进入到上部结构的施工。最中间的桥墩也已经过去了28天,完成了养护和硬化,在经过测试后全数通过,于是要进行墩台柱和承台基础的连接。
这是个精细活,系梁不仅要与柱同步浇筑,v形墩柱混凝土也要完全对称地进行。一个先一个后都不行。
支架要设置预拱度,钢筋要提前张拉,混凝土也要施加预应力。沈时因最开始提出的“火柴棍”构想更是即将成形。
“浦东机场顶板就用的这套方案,我们应该跟当时的专家连线。”开会的时候沈时因提议。
张士明眉头都快拧成了一股绳,“虽然原理是这麽个原理,但情况还是不太一样。咱们这座桥长达几十公里,还要承重,可以说是全新的挑战。我会再跟钟琂讨论。”
大海边堆满了钢筋,混凝土罐车整晚都停在附近搅拌,施工现场被无数大灯照着。沈时因都快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只知道“轰隆”声总是彻夜不停,夜晚也亮如白昼,这当真变成了一个不夜城。
沈时因起早贪黑地干了两个多月,还被迫在生活区住了几天。一天早上她走进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胡定荣朝她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钟琂来了。”
沈时因往上瞄了一眼,只见坐在最上方的钟琂面沉如水地盯着电脑屏幕,身边的曹光一脸忐忑,看来钟琂不只是“来了”这麽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