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沈时因才知道大象的鼻子原来这麽有用。它们会用长而灵活的鼻子卷起水喂进嘴里,附近如果有小鸟靠近,它们也会挥舞起鼻子将不速之客赶走,如果同伴需要帮助,鼻子也能伸过去帮忙挠痒痒。
沈时因惊叹地看了许久,忽然注意到象群中间有一头很小的象宝宝。它还不太能熟练使用自己的鼻子,一甩一甩的,好几次都差点把自己给绊倒。
沈时因兴奋地指给钟琂看:“你看,好可爱!”
钟琂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小象正好放弃了尝试使用鼻子,转而选择更简单粗暴的方式,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水里,吨吨吨地喝水。
和沈时因在一起,好像总能有不同的新奇体验。即便是已经来过一次的地方,因为身边的人发生了变化,所以这片草原变得更辽阔,吹过来的风更清新怡人,就连动物也好像多通了几分人性。
因为想留下来多看看象群,他们索性站着打开酒店打包的餐食,把车的顶板当桌子,就这样吃了起来。
沈时因每吃几口就要擡起头看看,实时播报小象的情况,“它现在喝饱水了,又开始练习怎麽使用鼻子。”
过了一会儿,沈时因又说:“它快要成功了,走路不会被鼻子绊倒了。”
等象群离开的时候,太阳也快要下山,一行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开着车沿着河道往回走。
彻底天黑之前,沈时因还看见了很多很多的河马和犀牛,其中有两头白犀牛是世界上仅存的最后两只,可它们都为雌性,这意味着无法繁殖,这一物种即将走向灭绝。
沈时因还在路上看见一头犀牛被悬挂在车上,像是要被运送到哪里。
“他们怎麽抓了一头犀牛?”沈时因问。
钟琂说:“因为总有偷猎者,它们的犀牛角会被割下来。为了保护它们所以要送往森林深处。”
夜幕快要降临,司机驾驶着车辆返回酒店。一到晚上,非洲原野就变得有些让人惶惶不安,黑暗中可能隐藏着许多虎视眈眈的野兽。一下车,酒店立即派了持枪的护卫过来。如果晚上要出门也必须提前联系前台,护卫将会全程陪同。
沈时因和钟琂来到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再由护卫护送他们回到房间。
“钟琂,你看,天上好多星星。”沈时因在路上擡起了脸。
星星都已经不足以形容沈时因此刻所看到的,她甚至可以说自己看见了银河。那些带着光晕的繁星散落在天空,彙成了一幅熠熠生辉的深邃画卷。
回到半露天的房间,沈时因铺了张毯子躺在地上,在这样的星空之下,她都舍不得睡觉了。
沈时因从小在城市长大,来了非洲也居住在高度发展的园区里,周围全是塔吊和射灯。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摄人心魄的夜空,就好像整个宇宙都在她眼前铺展开了。
钟琂拿来了枕头,垫在沈时因的头下面,他也挨着她躺下来,“地板会不会太硬了?”
“还好,”沈时因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你今天不用检查邮件?”
钟琂这一整天都没有打开电脑,他说:“在这种地方使用电子産品,总觉得有点浪费。”
沈时因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在这种夜空下睡觉,我也觉得很浪费。”
所以即使已经很累很困,她还是舍不得闭上眼睛。
钟琂抱着沈时因,柔声说:“你如果困了就在这里睡,我等你睡着了再抱你去床上。”
他还是把一只手举着,这样就算有蚊子过来,也会先咬他。
沈时因靠在钟琂的胸口,靠着他问:“明天有什麽安排,需要早起吗?”
“arv说带我们去看角马。应该不用起得太早,但角马过河这件事不确定性太大,不一定能刚好看到,你不要抱太大希望。”钟琂在她脸上亲了亲,“总之我明天会叫你起床的。”
沈时因不太记得自己是什麽时候睡着的,只依稀感觉半夜回到了柔软的大床,她翻了个身,抱着钟琂又睡着了。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钟琂口中叫她起床的方式会是这样……半梦半醒之间,沈时因感觉到有人在舔她。
沈时因还以为自己做了春梦,舒服地蜷起了膝盖,整个后腰都向上擡了起来。可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真实,沈时因腿内侧的皮肤甚至刮过了钟琂的头发。
她迷蒙地睁开眼睛,很确定这不是在做梦了。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阳光洒进来,伴随着清晨的微风,把纱帐的一角吹拂起来。
沈时因向外面看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另一双眼睛……
沈时因被吓了一跳,不自觉惊叫出声,这番动静也“惊醒”了下面的钟琂。他扯过被子盖在沈时因身上,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在偷看,正要回过身发作,转头一看也怔住了。
房屋外面的长颈鹿正悠閑地嚼着树叶,它不经意地从旁路过,像是被床上起伏的人影所吸引,所以驻足观赏了起来。
对方只是长颈鹿,就算多看几眼也总不能跑去对它兴师问罪。于是钟琂又趴了回去。
沈时因捂着脸,实在无法做到忽视这个“观衆”,她往后缩了缩,“不要了,它还在看……”
“你管它做什麽,它又不会说话。”
大概是因为太过羞愤,沈时因这次的高潮到得比以往都快,当她浑身战栗着哆嗦起来时,长颈鹿好像也终于看够了,心满意足地擡起头,伸出舌头往上一卷,叼着根树枝踱步离开了。
沈时因掀开帷帐下床,洗完澡出来还在向钟琂发洩不满:“这很奇怪,你知道吗?我不想被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