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为一根精心挑选的触肢涂抹黏液。而尼禄只是始终靠在他胸口沉睡。
他对一切无知无觉,身体因深度昏睡而任凭摆布。
但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当触肢即将探入衬衫下摆,圣洛斐斯仍微微蹙眉,让它突兀地偏离路线,没入身下涌动的“大床”里去了。
偏偏是从人类那学到的——他知道这样的行为,就是他最厌恶、最低劣的玷污。
而他不愿意那样对待尼禄。
可该要怎么办呢?
人类的脆弱身躯,毋庸置疑不能承受创生之柱的严酷环境。
甚至都不用到达创生之柱,只需要在这漫长旅途中发生一次意外,一次氧气泄露或恒压损坏,尼禄与他美好的新宇宙,就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许我可以等到你愿意,尼禄。”
圣洛斐斯低声喃喃。
他抬起尼禄的下巴,像在阈限空间中那样跟他对话,又觉得心情雀跃了一些。
“因为现在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所以你会同意孕育我的胚胎,是不是?”
尼禄沉睡着。
他不能、也无法回答圣洛斐斯的话。
但圣洛斐斯还需要完成只有在现实才能完成的事。
圣洛斐斯的指尖扶住尼禄脊骨。
几根细细触须从他指尖生出,并附在尾椎骨那块玫瑰色的淤痕。
“嘘……嘘。不会很疼……”
极细的触须,将那淤痕慢慢刺破,放出一丝淤血来。
尼禄的神智被牢牢控制,但身体显然是有反应的。
圣洛斐斯能看见他的腰身猛颤,然后无力地抬高一些,似乎想要躲避放血时的酸痛。
“……马上就要治好了。嘘……”
圣洛斐斯用唇贴着尼禄的额头。
无数毛细血管般的莹白线条,从被刺破的淤痕里一路延伸到脚踝,在雪白的皮肤下方浮凸着。
这种感觉应该是酸痛难忍的,圣洛斐斯不住亲吻对方的额头,试图减轻尼禄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的吻可以止痛,也一直在治疗足伤的过程中这样做。
但尼禄身体的颤抖停止,呼吸声却渐渐变沉。
彻底紊乱的蔷薇信息素,已经完全溢满了整个议事舱。
但圣洛斐斯并没有接收信息素的犁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