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昊天。”陆青衣摊牌,“写这个戏本的人,是我的父亲。”
虽然大家都猜到了,但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人微微吃惊。
林冬道:“你父亲是当年的逃兵?”
陆青衣点头,“他上战场前,已和我娘成婚,跟着臧将军,实际上并不担心会出什么事。臧将军从不打败仗,对兄弟也格外保护,他是个护短的人……我父亲这么对我说起过。他很崇拜将军,也为是臧家军的一员而自豪。可天不遂人愿,将军被奸人陷害,满门抄斩,军中兄弟为了替他报仇全军拔营攻入长安……”
陆青衣摇头,“这都是杀头的大罪,当年许多冲在最前头的将士都死了。可笑的是,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自己人手里。我父亲偷偷从军营里逃走了……为了我娘,也为了我。”
“爹说过,人要死有所值,若死在自己人手里,他死不瞑目,而且还要背上叛军的名声。臧将军既然是被人陷害,总有一天,因果循环,会有报应。所以他等着,等着该来的人。”
林冬看了臧飞龙一眼,见他情绪波动不是很大,心里微微放心。
“你父亲现在在哪里?”
“过世了。”陆青衣慢慢道:“去年过世的,等了大半辈子,也没等到该来的人。他临死前的愿望就是要死有所值,当年他当了逃兵,却并不是不想为将军报仇。”
“所以这个担子落在了你身上。”林冬点头,“你想帮李省?”
“我不知道该帮谁。”陆青衣坦诚道:“我这几年四处打听,也得了很多消息。昊天如今只手遮天,和李省在朝中斗得天翻地覆,双方都失去了很多有力的人手。也许……现在是唯一的机会。”
他又看向施成杰,“若施大人对此毫无兴趣,我希望你能回京中将此事告诉李大人,我陆青衣虽没什么大本事,但至少也有昊天的一些把柄在手中。”
此话一出,林冬和臧飞龙都是惊了一跳。
“你有昊天的把柄?”
陆青衣点头,施成杰却道:“我与你恕不相识,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昊天的人?”
“虽然我们不相识,但我也知道你与昊天也有仇怨。”
陈南海似乎微微吃惊,转头看向施成杰,施成杰不动如山,“你打听消息倒是厉害。”
陆青衣一笑,“过奖了。”
施成杰看向林冬,显然把决定权给了他。
陆青衣也跟着看过去,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发现林冬个头虽小,年纪不大,但在座三人每遇到什么都会下意识朝他看去。似乎在等他做决断。
想来这人来头也不小。陆青衣心如明镜,淡然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林冬也一笑:“你对我们是唯一的村,我们对你何尝不是唯一的店呢?”
陆青衣微微挑眉,“看来小先生已有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