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打开城门,献安国府满门,求朝廷、太皇太后宽恕其未得枢密院与兵马司调令而私自领兵出营之过……
通判夫人则派嫡次子亲至,自称通判大人被安国府挟持前往京都,府里往京都多次密报,无奈被安国府拦截,且嫡长子被安国府捉进地牢扣押。
今日听到大军前来,已派府兵与安国府激战,以表对朝廷忠心耿耿,愿献城与安国府满门,以求朝廷、太皇太后宽恕……
各大世家则纷纷诉苦,在金陵被安国府打压多年,苦不堪言,愿将安国府各种骄奢淫逸、嚣张跋扈、买官受贿、漠视民生、洪汛水利失职之罪证呈上,愿献财物等以犒赏大军……
庄伟请示过两浙路节度使后,大手一挥:“要谈,就将官家和朱季川恭恭敬敬送出城来,再拿王仕杨的人头前来,否则再过一日,太皇太后调拨的淮南路大军就要到了,尔等与安国府勾结作乱的事就谁也兜不住了。”
使者大惊失色、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表示,不知道官家在城内,也不知道朱季川在城内……
至于王仕杨,在安国府离奇失踪了,疑似带着长嫂私奔了……
安国府28
元佑六年,兰月十四日,未正时分,江南两路西大营一众将领面色蜡黄,身染恶臭,亲自押送安国公府王氏一族男丁出城。
城门大开,为防有诈,庄伟率兵占据外城墙后,迎节度使及大军入瓮城。
连入三道瓮城,越往里越是恶臭扑鼻,令人作呕……
金陵世家均派人在长安街两边夹道欢迎。
安国公府上空还有黑烟未散,大门上血迹斑驳,门口的坪里跪了一地被绑着的人。
长贵、大桑哥、小亮哥等人也骑在马上。
路边的人群中,有个穿着灰色短打,头上带着汗巾的人在冲他们挥手。
小亮哥眼睛一亮,叫停了自己的马:“木砚小哥……”
长贵已从马上飘到木砚面前。
“长贵叔放心,官家和大少爷都安全了。”
长贵:“他们在哪里?”
木砚:“秦淮河的花船上。”
长贵又问:“小七呢?”
“她说想请庄将军安排些人,她和她姐姐想给安国公府松松土。”
……
密室里,王仕杨和亲信也正在用刀具掘着土。
地上已经挖出了个可容人通行的洞,只要再往前挖,就能从铁门下钻出去。
王仕杨的手已经磨出了水疱。
“大业未成,两浙路大军不日将至,我需要大笔金银犒军,西大营这帮粗人目光短浅,唯有以财帛动人心。”
“若不是父亲刚愎自用,若不是他死得太快,但凡他还有口气交代遗言……朱季川,抽你一顿都是轻的,若大业成,我活剐了你。”
“若不是崔氏这贱妇有意拖延,我早该动手挖地洞了。”
“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了?”
“为今之计,只有退守内城,偏守一隅,只要西大营这帮粗人与浙军打一仗,便不得不听我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