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头,”老伍将已经昏迷的水卒拖上岸,“你救他,我得去把他没投完的水签投到下游去。”
水卒腰间还绑着两根水签,羊做单人舟和他绑在一起,绑得很紧。
小七妹还来不及说话,就见老伍将水签咬在嘴里,又快如闪电的跳进了水里。
“伍叔……”阿梅和赵煦两人在屋里齐声发喊。
老伍在河水中翻腾,很快就消失在滚滚河水中了。
小七妹将昏迷的水卒扛在肩头往屋里走。
水卒一开始没反应,之后开始在她肩头不停地呕水。
“河道督察为何没能将他救起登岸?是哪处河道的汛期守候兵失察了?下游堤坝是否加高了?沿途民众转移了没?”
赵煦嘟囔个没停。
“此时还未进入汛期,为何才三日大雨,河道就淤堵至此?平日里河工不养护吗?问题出在哪里,就该杀之以儆效尤……”
“太宗严令,诸县灾伤应诉而过时不受桩,或迎遏者,徒二年,州及监司不觉察者,减三等。这太轻了。”
“太祖出身行伍,自认粗鄙,对文官太过推崇宽容,朕以为,若是……”
“赵小六生火,长贵提水,”小七妹喊道,“阿梅准备汗巾。”
水卒浑身冰凉,想是泡在水里久了。
赵煦满腹的牢骚还没吐完,一边生火一边骂:“朕以为,凡延误民生大计者,贪腐以至水患旱灾者,皆该杀之,不杀不足以……”
小七妹:“赵小六,给他擦身,阿梅过来切生姜。”
赵煦顿时忘了骂官员,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给他擦身?”
小七妹:“不然呢?阿梅和我都是女孩子哦。”
赵煦求助的看向长贵。
“赵小六,你看长贵叔干什么?你都害得他就剩一只手能用了,他那只手还得牵着大傻呆叔别走丢了呢……”
“赵小六,他的头发也得擦干。”
“赵小六你轻点,是擦头发,不是揪掉人家的头皮。”
“赵小六你笨死得了……”
“赵…小…六……”
轰隆隆……
雨越下越大……
这场雨从南到北都在下,包括两浙到京都。
自天狗吞日第二日开始,只在宫门打开那天停了一天,之后连续下了三天,没日没夜,瓢泼不停。
遗诏是不是真的,太
皇太后没说。
但太皇太后将润王王妃以及润王的儿子还有怀孕的儿媳都留在宝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