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不同意:“我可不是窝囊废。”
“哦,你是窝囊废他儿子。”大长公主,“赵家不窝囊的死绝了。”
“皇姑奶奶怨气太重了,”赵煦的语气听起来很好奇,“那为何还有这么胖?”
大长公主正要发火,就听赵煦说:“我怨气重,所以我死活不长肉,倒是想跟皇姑奶奶匀点肉来,
我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大长公主又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摆弄手里的夜明珠,柔和的莹亮之光衬得她面黑如墨。
好歹也是同一个太祖,为何这两人长得如此……毫不相关且互相违背?
小七妹正要仔细打量,就听赵煦问:“皇姑奶奶是在找什么人吗?”
他从袖子里抽出了些卷宗来:“那个庄子里的人说,这些年前前后后您已经找了八九个命带莲花的孩童了。”
“稚子无辜,皇姑奶奶应当比谁都更懂,”赵煦,“您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哈哈哈,你不是被你那个皇祖母赶来大相国寺养病的吗,李昱白是真不怕你会累死,”大长公主,“可见他对你皇祖母的衷心比对你更多。”
“多就多呗,我又不是吃不到糖就打滚的小儿无赖,”赵煦,“心盲眼瞎比身体有病还可怕。”
“皇姑奶奶,说说于管事吧,”赵煦又从袖子里抽出个卷宗,“和您差点成了亲家的前太仆寺卿,他那个博闻广记的儿子是如何甘愿做这种丧尽天良的走狗。”
“我知道这朝里没几个清官,但他养雀人取代朝廷命官贪污官银的法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比不上你家,”大长公主反倒用“你好可笑”的口吻问,“他窃取的不过是一县之官,哪像你们这一脉,窃的可是一国之君,这么说起来,他不如你家良多。”
赵煦:“皇姑奶奶,那官银呢,您又给谁了?”
“让你皇祖母来,”大长公主端坐在椅子里,看着歪斜着半躺下的赵煦皱眉头,“你没这个资格在我面前问东问西。”
大长公主3
“皇姑奶奶就当是为了满足这个快死侄孙的好奇之心吧,”赵煦问,“我挺想知道我死了之后谁坐这把椅子。”
“我那两个弟弟坐,少不得看几年大人们的屁股板子,又跟我一个活法,那太没意思了,”赵煦问,“是哪个皇叔吗?”
大长公主沉吟着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一如之前般讥诮而不屑。
小七妹扭了扭脖子,听墙角的快乐没让她忘记警惕。
夜色中,不远处从大相国寺的方向来了几个火把,在庙宇间蜿蜒而行。
或许是大相国寺的住持来寻官家了。
“李大人说,有个多年前被驱逐的内侍叫王进忠,他带着人试图将假死的梅家小姐带走,走的方向靠近金明池。”
“朱合洛的大儿子说,这个王进忠带的人,似乎是军中之人。”
夜明珠的柔光下,赵煦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但随着他说得越多,他开始咳嗽得停不下来。
因此小七妹听得很费劲。
这个时候就需要三平的那几根长针了,几针下去别说咳了,想喘气都难。
想三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