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于管事,会不会还有其他身份?”小七妹问,“大人查到什么端倪了吗?”
李昱白见她一副毫无芥蒂的样子,便看着陈南山示意他先出去。
陈南山不理解但立刻离开,还拉上了门。
“陈小七,你的左胳膊怎么样了?”李昱白难得问了一长句,嗓子便越发哑了,“朱府暗卫那一箭伤得不轻,朱季川又追出了城外。”
“好的差不多了,”小七妹笑得更谄媚了:“大人果然英明,又有一双慧眼,什么都瞒不过您。”
“为何女扮男装?”
“方便出行。”
“为何瞒着?”
“大人,这其实不叫瞒着,主要是您也没问,我总不能见人就说我是个女的吧,人家会以为我有神经病。”
“还瞒了什么?”李昱白示意她起来,“提刑司不留别有用心之人。”
“大人错了,”小七妹正经地说,“小道不想留在提刑司,就想暂时留在您身边替你查查案子。”
李昱白:“理由呢?”
“提刑司上工要点卯,活多钱少不自在,”小七妹笑,“我喜欢接计件的活,能加钱。”
“我是说留着你的理由。”李昱白说。
提刑司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也从来没有非谁不可。
“留着我的原因,就不能是大人您惜才么,像我这样能摸骨捏人开山立派的人不多的,”小七妹笑着说,“您要是不想用我,那不如把我送到官家身边去。”
李昱白又被她噎到了,只好开门见山地问:“你为什么紧追着田犇不放?”
“抓拍花子比当小道士来钱快,”小七妹嘿嘿一笑,挠着头不太好意思地说,“小的除了是个蹩脚道士
,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捉刀人。”
她从咯吱窝下夹的招牌里掏出张官府加印的纸来:“捉刀人三七哥,在余杭县备过案的。”
李昱白当然看出来她和三平的同一个套路,于是直接问了那些海捕文书里失踪的拍花子通缉犯。
“嗯,”小七妹老实地点头,“是我干的。”
“那为何没来领赏?”
“主要是不懂法,”小七妹,“他们的身家银钱比赏银多,我怕提刑司让我上交。”
主打就是一个爱钱如命。
“大人,你快跟我走吧,”小七妹快言快语地说,“我把从于管事家顺出来的东西藏在了一个很稳妥的地方。”
李昱白目不转睛地审视着她。
她肯定还有秘密没说,但她此刻腰背挺直,眼神澄澈,虽然故意笑得一脸谄媚却又不让人反感,于是没有再问,起身走出了屋子。
陈南山正仰着头在屋外逗小咕咕,可惜小咕咕蹲在树梢上不搭理他,见了小七妹出来,才懒洋洋的飞下来。
日光下,更显得李昱白衣带渐宽,憔悴不堪。
陈南山担忧的看了好几眼,没忍住问:“大人是生病了么?不如让我和林武走一趟?”
李昱白摇头示意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