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不知为何齐根而断,血就像水幕一样喷溅而出。
而朱季川差点被白面无须男一刀砍中左边胳膊。
棺材却开始缓慢的滑行起来,梅大小姐捂着嘴半坐在里面,断手男痛得跪倒在地无力阻止,白面无须男顾不得杀朱季川,抢到棺材前面去拦。
一道灰影从棺材另一边弹射而起,一把剔骨尖刀劈面而至,白
面无须男只能往后一撤。
朱季川趁机赶上去,长枪一挑,正中白面无须男的后腰。
立刻有人上前来救白面无须男,朱季川被围攻住,紧张中只见银光一闪,有人舞着那把剔骨尖刀,已经一刀砍断了白面无须男的脖子。
白面无须男像被杀的年猪一样颓然倒地,一滩污血漫进了草地里。
是那个人!
她杀了人,又毫不避讳的将带血的刀背咬在嘴里,单手推着棺材往河堤边滑去。
她形容狼狈,身姿瘦弱,左手被她自己用布条绑在身上,血沿着刀尖滴落在她的衣裳上。
但她用一往无前的势头,闷声不吭的单手将棺材推下了河堤。
就在滑下去的那个瞬间,她侧头朝自己看了一眼,将嘴里的剔骨尖刀拿在手里,用尽全力往自己这边一甩。
朱季川下意识的一躲,那把刀却径直朝他身边飞去。
身旁有人“阿”的惨叫一声,手里的长刀掉在地上,捂着手跪倒在地。
她伤了一个来杀他的人。
她们不是一伙的?
朱季川长枪一刺,又将跪倒这人杀死。
白面无须男一死,又死了这一个,场上的敌我优势顿时被扭转了。
而那个她单手吊在棺材边,跟着棺材往河堤下滑去,待要进水时,纵身一撑跳进了棺材里。
棺材轰的一下,从河堤上滑进了河道里,顺着河水漂了起来。
朱季川急切的追了两步,又嘱咐自己这方的人:“务必留一个活口。”
他学着那个人将棺材盖子推下河堤,自己在河堤上助跑后跃上了棺材盖子。
但显然棺材盖子的形状并不适合当船,他才刚跳上去,棺材盖子便不是这边倒就是那边歪,给他忙得东扶西倒,忙碌中抬头,就见那人像脱力般的靠在棺材里大口呼吸,仅用下巴支在棺材上回头看他。
棺材在河面上漂浮得四平八稳,而自己踩的棺材盖子已经要翻了。
但她没有武器了,而他的长枪还在手里。
朱季川的脚尖在棺材盖子上使劲一点,借着这点浮力纵身跃起,一把长枪直刺向棺材。银枪头钉进了棺材里,他又借着这点支力,翻身跃进了棺材里。
敌人2
河水湍急,棺材飘得又快,被朱季川的长枪一钉,又被他一压,立刻在河面上打了个转。
那个人的左肩衣服上又在淌血了,她斜倚在棺材上,看起来柔弱得已经没法起身。
但他一个鹞子翻身才跃进棺材,还没站稳,那个既没有武器又已经脱力的人竟然动若脱兔般的起身迎上来,一直垂在棺材里的右手上竟然拿着一把白面无须男那伙人用的长刀,又稳又准的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