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说的都是实话,她没想到不打针不吃药,只是每天按一按就能祛除她的疾患,真是多亏了石柱,不然她还不知道要被腰伤折磨多久呢。
“只要您身体健康就比什么都强,如果您认为有必要的话,我以后每天晚上继续过来给您按,您要是觉得没必要,我就不过来打扰您了。”
“怎么是打扰呢,我乐不得你每天晚上过来呢。”话一出口,张悦意识到她的话也挺容易让人误解的,便马上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的腰伤已经困扰我好多年了,虽然最近没犯病,可也不代表就已经完全好了,就算好了,需要巩固治疗一段时间。”
看到张悦不自然的表情和闪烁的眼神,石柱心说,她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石柱没敢多想,因为别说不确定,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敢轻易把张悦推倒。
张悦和其他人女人不一样,不仅是他的领导,似乎还有着深不可测的背景,除非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否则他绝不会为了一时痛快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周一上班,想到昨晚张悦说的话,石柱就以请教写作方面的问题为由,再次提出晚上请周文胜吃饭。
通过上次吃饭聊天,周文胜发现虽然他与石柱在年龄上有一些差距,可是他们却有共同的话题,很聊得来,使得他对石柱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所以这次他也没有拒绝石柱。不过他说晚上必须由他来请客,石柱要是不同意,他就不去了,石柱没跟他争,只说一切都听他的。
晚上在饭店里,周文胜针对如何把文章写好一事侃侃而谈,说了很多他的心得体会,石柱听了不禁竖起大拇指,一通夸赞。
石柱有恭维之意,但也是发自内心的,他的笔杆子本来就硬,所以周文胜说的在不在理,有没有水平,他一听便知。
在他看来,周文胜的文学造诣,即便去省报社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窝在小小的县城里真是屈才了。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从写作文学方面聊到了伏虎县官场。
“现在大家都在私下谈论孙书记走了以后由谁来接班的问题,很多人都说黄县长的机会最大,您也这么觉得吗?”石柱问道。
周文胜从不谈论官场中的事情,听到别人谈,他也是敬而远之从来不听,但今晚他高兴,外加又喝了不少酒,就破例聊了聊。
“除了省里的一二把手以外,市县两级政府的一二把手,基本上都来自于本市本县,所以从常规而言,黄县长接班的机会是最大的。不过也不排除上级会下派,官场上的事情总是瞬息万变的,不到正式的任命下来,谁都说不好。”
周文胜说到此处,就不由得想起了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之前他当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情可以说都板上钉钉了,但在最后关头又付之东流,他由此知道,只要正式的任命一天不下来,就可能存在变数。
“一个重要领导干部的任命,一般都会受那些因素的影响呢?”石柱对这方面不太懂。
“这可就多了,比如说在前一个工作岗位干得怎么样,资历如何,群众基础好不好,在工作和生活中是不是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个党员应有的本色。拿黄县长来说,如果上级想任命他当县委书记,组织部门在考察的时候,还会找孙书记询问他的情况。孙书记评价的好坏,也会对黄县长的任命产生一定影响。”
“真的吗?”石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文胜。
“当然了,你想啊,两个人在一起搭班子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彼此一定是很了解的。如果孙书记说黄县长某些方面不行,甚至是不适合当一把手,上面是不可能不考虑他的意见的。不过这只是从常规而言,如果黄县长人脉关系硬,即便他有一些负面的东西,也不会对任命产生影响。”
“那黄县长的关系硬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想应该是没什么关系吧。他比孙书记还大三岁呢,如果他上面真有人脉,关系还硬,不可能现在才捞到当一把手的机会。”
“这么说孙书记上面的关系挺硬啊。”
周文胜笑了笑:“不硬的话,能从县委书记升任市委副书记吗。”
周文胜的话令石柱受益匪浅,在如何帮助卞世龙一事上,石柱不仅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计划也变得更丰富了,这让他非常兴奋。
石柱举起酒杯说道:“周科长,我敬您一杯。”
回到宿舍,石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把计划从头到尾的过了一遍又一遍,看哪里想得还不够周全,还需要近一步完善,确认完全没有问题之后,他才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