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瞎子的想法暂且不提,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的耿天随即甩开这个念头,而是琢磨着秋收后的果树大批量栽种。
经过半年的施工,建在国道边的食品加工厂已经完成了大半,虽然进入冬季无法在外施工,可这不耽误屋内的休整。
一旦工厂建成,单凭着双鸭屯现有的这点产量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分区的新一批订单已经下单,连首付款都已经打到耿天账户,粮食、副食,只要是双鸭屯有的全部算上,价格随行就市,比去年多了那么一点,当然还是无法跟曾经的进口超市相比,但耿天却已经很满足。
算计一下手头上的事,耿天顿时感觉一阵头疼,果树倒还可以等,可粮食却等不了,这头大米白面刚下来,那边白鑫就已经蹲在了不远处的营区,要不是需要晾晒,白处长就差直接上人装车。
“天儿,你说让你大叔养鱼咋样?”
就在耿天琢磨着赶紧打粮食时,慢悠悠的胡瞎子突然迸出一句,这一句别说耿天愣住了,就连耿朝福都愣住了。
同时抬起头对视一眼后看向胡瞎子,没有急着回答的耿天而是快速的回想了一下噶维村,可无论耿天怎么想都没想出噶维能养鱼的池塘在哪里?
慢慢皱起眉头的耿天挪了下位置,凑到了胡瞎子身边,“胡爷,噶维有池塘?”
带着疑惑的询问胡瞎子呵呵一笑,不紧不慢的摇摇头,“没有。”
额了一声的耿朝福拽过炕边的毛巾抽了胡瞎子一下,“你个死老鬼,没有你巴巴啥。”
呵呵一笑的胡瞎子拧了一下,冲着耿朝福撇了下嘴,“噶维是没有,可水库可以。”
这下别说耿天、耿朝福了,就连进屋不足五分钟的顾伟都傻眼了,水库?眨了眨眼,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的耿天推了一把顾伟,“七哥,咱水库能承包?”
被耿天一把惊醒的顾伟摇摇头,“按照正常情况水库不行。”
这下,耿朝福更加觉得蹊跷了,别人不了解,可耿朝福知道,胡瞎子那绝对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要说水库能承包,那就一定能承包。
可扒拉来扒拉去,耿朝福愣是没找到f县能够承包的地界,想不明白也不想的耿朝福抬起大脚比划了一下,“你说不说?”
瞪着眼睛的耿朝福惹来胡瞎子的一阵大笑,摸摸索索的从口袋里拿出县志扔在桌子上,“咱们县水库下游,临近张家窝子那地方。”
胡瞎子话音一落,耿天皱起了眉头,“张家窝子不是属于k县吗?”
嘿嘿一笑的胡瞎子没有吭声而是用那双白花花的眼睛看向顾伟,“小七,张家窝子还属于k县吗?”
这一问,一下子明白胡瞎子打什么主意的顾伟无奈的笑了,“胡爷,这消息还没多久你咋就知道了?”
哈哈一笑的胡瞎子虽然没多说,可那份得意却是实实在在的,顾伟满是无奈的回答让耿天暗暗咋舌,这啥消息都没出哪,老头子连准确消息都得到了。
可随即吧嗒吧嗒嘴的耿天反应过来了,这老头子问这话是啥意思?养鱼,在他们这地界不是不行,毕竟他们县只有一个支流,想吃鱼也挺费劲,要是真能承包一块水面好好休整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这下别说耿天,就连耿朝福都察觉老东西算计自家娃娃,老脸吧嗒一下撂下的耿朝福把手中的烟袋锅敲的是咚咚直响,瞪了一眼想说话的耿天直接对准了胡瞎子。
“老东西,你啥意思,算计俺家天娃哪?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吗?天娃都累啥样了,你看不到还感觉不到,再说了,你那两只白眼仁是冒泡的…!”
噼里啪啦一顿放炮的耿朝福好像瞬间点燃的炮仗吐沫星子满天飞,把个胡瞎子气的白眼仁一个劲的翻,几次插话都没插进去的胡瞎子也急了,拿着身下的枕头秧子甩了过去,“你可闭嘴吧,咋连话都不让人说,俺啥时候说算计天娃了?俺要是前脚算计天娃后脚赵老六就敢扒我老头子的裤子。”
没好气的胡瞎子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加起来一百来岁的俩老头跟顶牛似的,把耿天逗的是想笑不敢笑,想走不敢走。
抖动着肩膀拉住了呼哧带喘的耿朝福,“爷,胡爷不能坑咱家,肯定是有事。”
说完又哄了哄同样呼哧带喘的胡瞎子,直到哼哼两声的胡瞎子倒过气才正色看向耿天,“天娃,胡爷不瞒你,张家窝子确实有水库要对外承包,只是不光是水库,人家是整体承包,七十年,连带着水库边上,一百二十七晌地一起往外包,这钱,胡爷也不瞒你,俺家是拿不出,胡爷想跟你商量,你看这样中不,水库算俺们的,地你帮着承包出去。”
胡瞎子的话让耿天皱起了眉头,也让顾伟脸上露出一抹深思,想了半天才抬起头的耿天带着一丝不确定,“胡爷,那地咋样?”
沉默了半响才听到耿天吭声的胡瞎子呵呵一笑,伸出大拇指,“熟地,要是有时间咱去看看?”
说这话的胡瞎子白花花的眼仁硬是迸出一抹渴求,挠了挠后脑勺的耿天看向顾伟,微微点头的顾伟让耿天诧异的挑了下眉梢。
询问了一下耿朝福后,也没耽搁,收拾一下起身出门,驱车直奔五十公里外的张家窝子。
从出了双鸭屯开始,耿天就发现顾伟行驶的路线完全是绕着山走,而虽然知道张家窝子,可没有走过的耿天看看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顾伟,抿了抿双唇也没吭声。
一路绕行,一个小时候,几个人站在了张家窝子水库前,或许是已经入冬,此时的水库带着浓郁的萧条,明显荒下的土地上还有密密麻麻的苞米杆,面积看着不小,伸手抓了一把,土质也是相当不错,可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