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知道耿天在家受宠,但是顾伟没想到耿天竟然被宠到如此地步,想到小小的耿天会被耿大生、耿二生从小背着抱着,不知道为什么,顾伟的目光落在了被耿大生裹在怀里的小宝宝。
嘴角再次上扬的顾伟心底暗暗升起一丝期待,不再是单纯的为了耿天为了老耿家找根独苗的心渐渐分出一份给这个可怜的孩子身上。
晚上八点,打发顾老三等人回去,留下的顾伟、耿天、耿大生和说什么也不离开的耿朝福留在了医院,惦记年岁已高的耿朝福,特意找了熟人的顾伟在本就是单人病房的小房间又按了张行军床。
到了晚上十点,熬不住的耿朝福裹着大棉袄睡了过去,临睡前,一遍遍叮嘱三人惊醒点的耿朝福闭上了已经有了血丝的双眼。
给耿大生身后塞了被子又塞了枕头的顾伟搂着耿天歪在了唯一的沙发上,好像刚刚睡去,耿大生的呼声响起。
焦急的呼声刚刚入耳,顾伟一下子蹦起来,“大伯。”快步走到耿大生身边,仅仅一眼,顾伟的心咯噔一下,真是害怕啥来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孩子满脸潮红,嘤嘤的哭声细微的不仔细听就会忽略掉。
不等耿大生开口,转身就跑的顾伟冲向了医生值班室,咚咚咚的砸门声叫醒了同样不敢离开的邢医生,第一时间打开房门,“发烧了?”
冲口而出的询问,沉着脸的顾伟点点头,没有多说,直接绕到护士站的邢医生甚至连医嘱都没来得及下,快速的药名交代给护士。
很快,闪烁着寒光的针头再次扎进孩子的头皮,披着外衣的耿朝福更是坐在了耿大生身边,粗糙的大手一遍遍的抚摸着孩子的小脸蛋,“娃子,你可争气啊,争气太爷爷带你回家…”
一遍遍的呢喃中,好像熬灯油似的苦熬着,到了早晨六点,孩子的温度才微微降下一些,这对于不足月的孩子而言,无疑是一场灾难。
仅仅一个晚上,本就不大的孩子小脸白的好像屋外飘荡的雪花,透明的让人狠狠揪着心。就连仅有一次的喂奶也在喝下不足十分钟喷射出来。吃不下又不退烧,这不单单让耿天等人心底充满了不安,就连邢医生心底都打起了鼓。
而到了早晨七点,看到依然没有退烧的孩子和神情憔悴的耿朝福、耿天,紧绷五官的顾伟坐不住了,转了半天,大步走出房门的顾伟拨通了张景的电话号码,把孩子的情况详细讲述了一遍,紧缩眉心连脸都没洗的张景让顾伟把电话交给医生。
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允许多想的邢医生接过电话把用药和孩子的详细情况说了一遍,一个个药名从张景口中吐出,拿着笔快速记下几种药的搭配后,把电话扔给顾伟的邢医生跑回值班室,拿起电话拨通药局,当确认张景所说的药品齐全时,狠狠砸了下桌面的邢医生交代护士赶紧取药。
而再次拿过电话的顾伟则恳求张景能不能在东北找一个新生儿专家,出钱出车,只要人来就行,虽然有些哭笑不得,可张景也知道孩子小并且情况危机,快速转动了下大脑,总算在最近的距离找到曾经进修的学生。
怕耽搁时间,张景拒绝了顾伟提出的亲自去接的恳切,而是亲自出面给自己的学生宋锦溪打了电话,拜托已经是市第一医院新生儿科主任的宋锦溪走一趟。
不到中午,顶着大风雪从市区赶来的宋锦溪带着特效药走进了病房,翻阅了详细的检查报告后,又一波的药剂调配重新开始。
而此时,经过半天一夜的煎熬,总算看到希望的耿天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孩子眼泪差点没下来,不是没想到转院,可别说这大雪天,就是孩子也折腾不起,耿天怕,怕好不容易的来的孩子就这么扔在半道上。
三天,到了腊月三十,也就是俗称的新年时,孩子总算熬过最初的艰难,一直紧闭的小眼睛也在这天的清晨缓缓睁开,清澈的大眼睛带着一丝水润,看到孩子睁眼的那一刻,激动不已的耿二生眼圈都红了。
小心翼翼的收紧怀抱,低头贴在了孩子的脸上,“后福大,后福大。”
低低的呢喃和贴在脸颊上面孔吸引了孩子,不知道是因为耿二生抱的多还是孩子终于有了精神,微微晃动小脑袋的小宝贝伸出一只小手拍在了耿二生的脸上。
啪的一声微响,却让所有人露出了笑容,就连忙碌了三天的宋锦溪紧绷的五官也缓缓松弛,又做了一次检查,彻底松口气的宋锦溪笑着告诉耿天等人,孩子熬过来了,在住半个月,回家好好调养,不会落下后遗症。
这个消息对于备受煎熬的耿天等人无疑是最好的新年礼物,大笑不已的耿朝福甚至直接定下了孩子的名字和生日,没有按照医生推测的日期,也没有按照捡到的那天算,把这个新生的日子定在年三十的耿朝福大手一挥,孩子就叫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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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初夏时,经过三年的发展,双鸭屯有了惊人的变化,虽然每个行走在村里的身影还是带着一股子浓重的泥土味,可只有双鸭屯自己人知道,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兜里的有了存款,孩子能够穿上新衣,家里的饭桌上隔三差五的能上一顿肉,这样的日子对双鸭屯人而言充满了希望。
别的不说,就是干活也更有了精神,只要想到年下一个个鼓鼓的红包,脸上的笑好像装满水缸的水能够溢出似的。
而同样经过三年发展的大山给予了耿天惊人的回报,一块块开垦出的土地黝黑的发凉,清澈的溪水不知道是因为灵泉牵引还是自然生态有所改善,出水量极大,这个惊人的发现把耿天等人乐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