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桌子上的一溜瓷碗已经被耿顺清晰的干干净净,随着时间的推移,浓郁的米香味散开,在充满各种香气的会展中心,这股醇香的不受任何味道干扰的米香不断的刺激着游客们的嗅觉,很快,随着香味的扩散,抽动鼻子的人越来越多,可会展中心位置太大,而且参展的客商也极多,一家挨着一家,卖米的至少不下十家,这无形中增加了寻找的困难。
当电饭锅终于跳闸后,掀开郭凯,大米的醇香越发的浓郁,拿起饭碗盛出一碗米饭递给耿顺,“出去转转。”
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耿天说啥的耿顺闹了个大红脸,端着饭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着满脸尴尬的耿顺,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胡岳阳哈哈哈的笑了,拿过耿顺手中盛满米饭的饭碗转身离开。
不紧不慢的步伐,有着耿顺等人所不具备的沉稳,看着空空的手掌心,秃噜一把脸的耿顺咬了咬牙,拿起旁边的小盆,盛满米饭强装镇定的离开了f县所属的展销位置。
☆、
而就在耿天做好米饭打发走耿顺出去溜达时,站在耿天后面的赵晓乐也推动了自家的老磨盘,沉重的老磨盘有着深刻其中的岁月沉淀。
曾经有些发白的磨石因为岁月的流失,带着深深的绿纹,好像刻在缝隙中的绿纹呈墨绿装,自家种植的当年豆经过一夜的侵泡,完全膨胀起来。
因为场地的关系,没有办法架上毛驴的赵晓乐在两圈转动后,终于找到了独属于老磨盘的转动轨迹,擦了把手,把掌心的水渍擦干,“百利哥,你浇豆子。”
招呼一声张百利的赵晓乐以与体格不相符的力气推动着老磨盘,咯吱咯吱声中,伴随着声音,拿着小勺子,一勺一勺的黄豆放进磨眼里,搅动的磨盘,滴滴答答的黄江水滴落。
豆子的香气和米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独特的浓郁,“这、老磨盘?”
背对着展台,啧啧称奇的耿天等人整围着赵晓乐看热闹时,身后响起一声迟疑的询问。
听到声响的耿天刷的一下回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在展台前的几个老人已经自动自发的拿着碗筷盛出浓香的米饭,抽了下嘴角,快步上前的耿天笑着招呼着几个老人。
三男三女,年龄估摸着有六七十岁,可具体是多少,耿天有些猜不准,“小伙子,那是不是老磨盘?”
站在右侧第二位,满头银丝带着一副黑边眼睛的大爷踮着脚看向耿天的身后,笑呵呵的点点头,“大爷,是,是老磨盘,俺们从家带来的,豆子也是自家的。”
“小伙子,你们是哪的?”
“是啊,小伙子你们是从那个屯来的?”
“除了大米豆腐还有什么?”
吃着米饭眼睛却在耿天周围看了半响的大娘们,放下空空的饭碗靠近了展台后的耿天,“小伙子,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还没等耿天回答,率先开口的大爷拉住了耿天,憨憨一笑,“有啥不能的,大爷你从侧面绕过来,想看就看看吧…”
停顿了一下的耿天随即把目光看向等待回答的大娘们,“不光有大米,还有白面、大茬子、小米、高粱米,水果、羊毛挂件、对了,还有点小茬子,不过小茬子不多。”
细细的说出,同时从展台下面的空地拿出分装的小袋,摆在了桌子上,一个又一个精装的小牛皮口袋,只有少少的一斤。
打开密封的封口,金黄色的小米、小茬子、大茬子,淡白色的高粱米、有些发黄的白面摆在了众人面前,再次弯腰的耿天还从站台下的箱子里拿出几个苹果、梨,最后才捧出一个大西瓜。
椭圆形的大西瓜摆在桌子上的时候,几个挤在展台前的老人们大吃一惊,足有十七八斤的大西瓜正是f县的特产大地雷,因为栽种的晚,比正常西瓜晚摘了近二十天,而从瓜地出来,直接送到冷库的西瓜,被耿天一刀切开。
黑的仔红的瓜瓢,黑的透亮红的却是红中带白,“这是大地雷吧?”
身边不确定的询问耿天哈哈的笑了,刷刷刷的几刀下去,一牙牙的分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尝尝,俺们在山里种的。”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不管是代表f县来参加的展商还是站在展台外的游客,拿着耿天递来的西瓜,迟疑了半响,最先赶到耿天面前的几个老人打破了短暂的僵持。
低头,在细长的西瓜牙上咬了一口,第一口的感觉,就是爽,闷热的展销会内,因为着一牙西瓜好像感觉到了丝丝的微风,吧嗒一下嘴里的西瓜水,甜,不是糖的甜腻,也不是现如今打了甜蜜素的甜香,而是清甜,清凌凌的清甜让尝到西瓜的所有人眼睛一亮。
来不及多说,翘了下大拇指的老人咽下嘴里的西瓜,“好东西。”
说完低头细细的品尝,真金不怕火炼,年轻一些的还不是很明白,但是在场的一些老人却很清楚,这瓜真就是打了甜蜜素或是上了崔大计的。
“小伙子,你这真是山里栽种的?”
快速的吃完手里的西瓜,已经绕进展销场内的老者推了下眼镜,认真的询问,笑了一下的耿天拿出临走时,借用的相机,找到摄像功能,打开了采收时,全波嬉皮笑脸的录像。
虽然画面因为小而显现的并不是很清晰,但却能看出那成片的瓜地和西瓜,又找到相册,一张张的给老人翻看。
没有经过任何修剪的照片有着最真实的直观,从果林到稻田,从稻田到瓜地,从瓜地到羊群,从羊群又到鸡舍,一张张一幅幅自然的展现让老人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