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看了眼一脸急色的楚越,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有劳太医开个方子吧。”
“是,下官即刻就去。”
皇宫里。
楚豫和顾攸宁二人相携慢慢的走在皇城百年古老的城墙下,前面成贵领着几个小厮打着宫灯,顾攸宁倚在楚豫怀里,嘴角挑着点点笑意,从腰间接下一个平安扣,映着月光和宫灯,看见平安扣的下面还挂着一个精巧别致的香炉,约莫小酒盅那么大。
“谁能知道这里放着的是能致人死地的盅虫,还有能令盅虫发狂的药草”
顾攸宁笑着将平安扣握在手心里,楚豫也笑着,将他往怀里搂紧一些,低头亲了亲他的发璇,温柔的问道:“冷不冷?”
顾攸宁没有说话,只是亲昵的往他怀里缩了缩。
无力求死
如今正值腊月,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宫里的年节礼也已经赏了下来,七皇子府的那份被带到了城外,楚越身边的心腹特意领着人,趁着半夜确定了好久没有人跟着才把东西送到的。
原本也不是那么着急,别院里什么都有,却只因宫里赏下一对儿福寿纹的金手镯,上面镶缀着药玉,原本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只因这上面的药玉有着极强的药性,据说能解百毒,还能护得人强身健体,是千金难求的宝贝,而且对手镯上一个暗扣,扣上以后除非拿钥匙打开,不然便是再也打不开的,这就是寓意把福寿都锁在所带之人的身上。
暖阁里炭火烧的正旺,四周摆放着香花,是寝殿即便在这寒冬之时也温暖如春。
兼雨缩在被子里睡的很不安稳,闭着眼睛有时仅仅的拧着眉毛,有时轻微的颤抖着睫毛,一张小脸苍白着,正待梦境深处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轻轻的抬起他两只手腕,将两只微凉的东西分别套在他两只手腕上,然后咔哒一声锁上。
他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楚越正坐在床边瞧着他,他顿时一惊,猛地一下炸毛似得捉起来,逃似的躲进床脚,警惕的看着他。
见他如此,楚越难得没生气,而是弯着嘴角,问道:“喜欢吗?”
兼雨一愣,随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那是一对儿金镶玉的手镯,兼雨皱了皱眉,嫌恶的想要拿下来,可是说什么也摘不下去。
“别费力气了,拿不下去的”楚越看着他:“怎么?不喜欢?”
“你的东西。”兼雨张大眼睛瞪他,说道:“我不要……”
楚越苦笑,直直的望着他。
就这么一个小东西,手无缚鸡之力,自己一只手就能掐死他,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才来了没多久,就已经让自己如此放心不下了,撇家舍业一直跟他住在别院,整天如同做贼一般,藏着他就如同藏着一件偷来的宝贝,恨不得时时刻刻的放在手心里,也时时刻刻都在担惊受怕,害怕被人拿回去。
他闭了闭眼,看着仍然在奋力的想把手镯摘下去的兼雨,突然心里生出了一股狠劲儿,如果这个孩子没有那么排斥自己,那会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他对自己就如同顾攸宁对待楚豫那样,那该有多好。
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因为一开始他就把他们之前的好道给堵死了,一开始这个孩子就对自己充满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