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惑人的气味和不停歇的喘息,以及不愿稍作停留的两颗心。
往前走吧,不管等在前面的还有什麽。
[我爱你啊]
医生率先从房间里走出来,江城子迎上去,“怎麽样?”
医生摇摇头:“患者心理防线顽固,深度催眠进行到一半就失败了,我本来想让他自己说出心结,但是他这个状态,还是不宜催眠,不然会起反作用。”
“你甭跟我讲这些,”江城子抬手摇了摇,“反正我也搞不懂,你就说,能不能治好他,要多久。”
医生皱起眉来,摆出了苦恼的表情,“事实上患者现在同时具备了多种病症,回避型人格、边缘性人格……”
江城子再次抬手打断他,“都跟你说别跟我讲这些,这麽说吧,治不好是不是?”
医生顿了顿,认真地看著江城子:“严重成这样,能完全治愈的几率渺茫,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他的平静和循序渐进地走进他的内心,药物治疗已经不必了,最好是能让他重视的人经常陪著,多开导,指引他回忆好的事情和期许未来。”
江城子沈默了一阵,点点头,随後便让张妈送医生离开了。
他走进房里,胡駸此时正阖眼睡在床上,看上去有点累,这很好,他前段时间成天都一个表情,不会累也不精神。
江城子走到床边坐下来,胡駸感受到床垫的下陷,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怎麽样,这回的心理医生靠谱多了吧,反正我是觉得他还挺认真的,不像前面几个,都挺不把病人当人的,光想著理论来理论去,读书读太多了吧。”江城子轻松地打趣道。
“嗯。”胡駸凑过来抱住江城子的腰,他现在少言寡语的,但是却极其黏江城子,倒真像智力退化到孩童时期一样。
江城子给他抱得相当舒心,以前的胡駸可没这麽乖顺,凑过来也总是攻击姿态,换个角度想的话,胡駸现在的状态也挺称人心的。
但是他还是希望他好起来。
那样他至少也可以认真问问胡駸,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呢。
而且,这样把还顶著“精神病患者”头衔的胡駸留在身边,他也知道自己的立场无法坚定,但凡哪个人跑来要接走胡駸,他都是没资格留他的人。
江城子想著,不由皱起眉来,“你说你丫到底什麽时候肯恢复啊。”他看向胡駸,而胡駸像是不耐烦一样,把头别到一边。
“你记得些什麽?你尝试著回忆回忆?”江城子来了劲,追著问,脸也使劲凑到胡駸眼前,“你不愿意跟医生说,你跟我说呗,我不告诉别人。”俨然成了哄小孩的语气。
胡駸更加不耐烦了,拉过被子躺下,背对著江城子打算继续睡觉,而江城子不依不饶,从胡駸背後探过脑袋去,直在对方眼前晃“说呀,跟我害羞什麽,你记得我吧,我跟你说过我叫江城子,你还没叫过我的名字呢,你……唔。”